“嗯！”鬼使神差，话随心出，“头发还没冲干净，痒。”
陆西海盯着她隔着毛巾抠动的手指，走进屋内。
姜狸狸几小步蹦进浴室。
“那就……麻烦您了。”
她解开毛巾，弯腰低头，将右腿往后撤，等待明星托尼老师的冲洗服务。
少顷，托尼老师伸脚将她右腿往上一抬。
重心不稳往前蹿，她扶住墙面侧头，陆西海双手插兜，哪有要做托尼老师的意思？
“您……这是……”
“替你确保这条蹄不被水淋湿。”
姜狸狸：……
她黑脸转回头去，拉下花洒一抬开关。
她身子随手里的动作歪歪扭扭，怎么感觉这祖宗来了没给她帮忙，还给她增加了难度？谁家洗头发单脚着地的？金鸡吗？
冲完头，她抬手去放花洒。埋着脑袋够不着，陆西海大长胳膊一伸，从她手里接过花洒挂回了墙上。
转身又从门外拿了条毛巾盖在她头上。
“脚先退出来。”
他松开微酸的腿，姜狸狸石膏腿点在地上，听话地往后倒退。
差点退到玻璃门上，被陆西海一把拉过去。
头发上的水珠溅到他脸上，他低头捻起她头顶的毛巾一角揩了揩。
“感谢托尼老师，您撤吧。”
姜狸狸蹦向放吹风机的地方。
陆西海瞧着她背影看了会儿，转身出了房间。
第二天沈玫才给姜狸狸回来电话。
听起来兴致不太高。
“考核怎么样呀？”
“没过。”电话那头一声苦笑，“被淘汰了。”
姜狸狸将沈玫约了出来，看着对方沮丧的模样，豪气地点了一堆甜品堆在她面前。
“吃点甜的。”
“谢谢。”沈玫扯了扯嘴角，拿小勺挖了口提拉米苏。
“你也别太难过，这次没过，下次肯定还有机会！“
沈玫苦笑着摇头，勺子在蛋糕边缘轻蹭。
比起难过，她更懊悔。懊悔被姜萱薇的假面蒙骗，给了她耍小伎俩的机会。为了这次考核，她没日没夜地练了很久，本是信心十足，偏偏考核前一晚扭了脚，导致当天发挥极差。
而她之所以扭脚，是因为姜萱薇约她去排练室帮她顺动作，在地板上动了手脚。
有人看见姜萱薇的小动作，在她扭脚后告诉了她，她本不信，但被淘汰离开宿舍时，姜萱薇对她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让她一颗信人善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她没想到平时总甜甜地唤她名字、向她请教舞蹈动作的女孩，笑脸下的心这么叵测。
要不要反击呢？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她狠狠拍散。
“怎么啦？”
姜狸狸看着她变幻的一系列表情关切询问。
沈玫稍作犹豫，将姜萱薇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她。
姜狸狸有些愣神：“姜萱薇跟你是一个公司的练习生？”
姜萱薇从小就有女团梦，所以那天听汪子韶提起她进了女团她并不惊讶，但没想到竟然是跟沈玫一个团？
“你认识她吗？”
“非常认识。”姜狸狸弹掉手里的水果叉，“这事儿你不能忍啊，忍了就是对社会不公。”
见沈玫愣神，她凑上前：“怕的话我替你出手。”
沈玫倒不是怕，是不想惹事。
姜狸狸想收拾人的心火燃起来就很难灭得下去，她不管沈玫如何说“算了吧”，径自拿手机拨通了那个讨人厌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姜萱薇正在跟孙艺瑶逛街，看见来电显示停下手里动作，轻笑。
“稀奇了。”
“怎么了？”
她朝孙艺瑶扬了扬手机：“那私生女联系我了。”
孙艺瑶来了兴致：“‘死而复生’那私生女？接起来听听。”
姜萱薇接起，按下免提。
她不开口，等对方说第一句话。
“出来聊聊？”姜狸狸也不跟她装热络，开门见山，“算算账。”
“呵。真是长骨气了呀。”姜萱薇看了眼孙艺瑶，“行啊，见见。”
姜萱薇报了个地址，孙艺瑶哥哥的酒吧。
沈玫拉住姜狸狸：“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还是约别的地方吧。”
“没事，约哪她想使花招都一样。”
姜狸狸反握住她手：“你认识穆野吗？”
正事不能忘。
沈玫望向她的眼里澄澈而疑惑：“不认识。”
姜狸狸纳闷，指了指她锁骨上方的纹身：“你这纹身是什么意思呀？”
沈玫低头看了眼，思绪飘忽。
“我哥说……是我以前养过的一只猫，我很喜欢，所以纹了下来。”
“你哥说？”
“嗯。”
沈玫越往深处想，脑子就会疼，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怎么了吗？”
姜狸狸摆手咧笑：“挺好看的。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呀？”
沈玫皱眉，他哥说过，要留意询问她家是做什么的人。
“没事儿，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纯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