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狸狸抓错重点,问:“他脑子有问题?”
论#为什么陆西海去了精神病医院#
“我看你没长脑子!”白欣气得骂都不想骂了,“赶紧去精神病医院,确保他安全。”
去的路上姜狸狸才反应过来白欣怒的是什么,这次她可完全是无辜的!
她立马给白欣发消息解释是陆西海自己借口私事甩掉了她,白欣正在会议中,回了个冷冷的“嗯”。
姜狸狸气不过,在心底将陆西海骂了个底朝天。
焦迪所在的精神病医院并不大,中间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座乒乓球台。乒乓球台周围站着一群穿着病服的人,安静地围观着球台前安静打球的两位病人。空地,一些穿着相同病服的人,正从院子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再从另一头走到这一头。
脑袋低垂,双眼无神,像一部没有灵魂的默片。
姜狸狸从没来过精神病院,以为和普通医院无差。看着眼前这一群看似活着又好像“死去”了的人,她内心像被谁打了一拳般惊痛。
十五分钟前。
陆西海被工作人员带去了焦迪的病房,病房里除了焦迪,还有另一位病人。
焦迪背对着房门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双眼无神。隔壁床的那位病人倒是被陆西海的到来吸引,目光一直望着他走到焦迪背后。
“嗨。”
焦迪回头,看着陆西海默了几秒,没有回应,眼神滑去他身后的医护人员,而后又望回窗外。
“我是陆西海。”他没有摘帽也没有褪掉口罩,转到他身侧拉来把椅子坐下,“最近还有写歌吗?”
焦迪眼睛闪了闪,缓缓落到他膝盖上。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位问他是否还在写歌的人。
别人都说:“焦迪,好好配合治疗,不要东想西想,活着最重要。”
当他拿起以往写的歌词本,父母会惊慌地夺过去,自以为地安慰:“焦迪,事情都过去了,咱不想了啊,乖乖地配合治疗,等好了找份稳定工作,开心健康地生活。”
他曾以为自己没病,只是体内住了头偶尔失控的怪兽,受到刺激会跳出来咆哮几声。可后来,在亲戚朋友的可怜眼神里,客气劝说下,他逐渐认同了自己是有病的,病在埋怨他们不懂他,病在他已经看不懂这个正常的世界。
他变得狂躁不安,将怒火与委屈撒在了每一个接近他的人身上。
于是,他们在叹息中将他交给了专业的医院。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他慢慢忘记了思考,内心的那头怪兽好像也逐渐沉睡了过去,一如他的灵魂,被封印了起来。
此刻,有人在敲打封印它们的石棺,他说不清是看见了希望的光还是地狱的火。
“你呢。”
想不清自己,他便反问对方。
陆西海笑笑:“我写歌不行,只能唱。”
焦迪的眼睛又失去了焦点,收走眼神没有回应。
“多亏你当时肯定我的唱功,不然我也没自信发单曲,成绩还不错。”
一句话勾起他灿烂的记忆,只一瞬,就被黑暗淹没。
他心底的怪兽在冲撞石棺。
好一会儿沉默,陆西海斟酌着开口:“如果我再发歌,你愿意替我写词吗?”
是光。
焦迪黑暗的世界里被光闪过,照亮了那个石棺。
他可以吗?他还能写吗?
陆西海余光瞥见隔壁床的动作,眉头一紧扫视过去。
那人慌了慌,握住病服前的衣缝,看向一旁。
他起身走到他床前,鹰眼透着冷厉。
“松手。”
病人揪着衣领摇头往后退,求助门口的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冲上去,环住他肩安慰:“别怕别怕。”看向陆西海,“陆先生怎么了吗?”
医护人员是中途来的,来了后接待台的那位便离开了,其间并没有跟她介绍过他是“陆先生”。
陆西海抓住“病人”护在胸前的手一把掰开,一个隐形摄像头露了出来。
他一声冷笑,抓过摄像头。
“行啊,花样百出。”
焦迪看见陆西海手里的摄像头神经一下绷紧。
那一年,被誉为“创作才子”的他,便是被人偷拍下教训老翁的视频而坠入了地狱。
爆出这则消息的人,是他当晚在现场也见到过的一位路人,从老翁伸手要对幼女下手之前便在了,却偏偏只放出了他怒殴老翁的画面。
被算计的恐惧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心底的怪兽咆哮着要冲出体内。
“陆先生,是公司要求……”
拍摄人员的话解释了一半就被突然冲过来的焦迪打断。
焦迪夺过摄像头,狠狠摔在地上用力踩踏。
一张脸憋得通红,全身都散发着愤怒。
医护人员慌了,摁下呼叫铃唤同事前来。
好几个医护涌进病房,摁住发狂的焦迪,其中一位举起针头朝他胳膊刺去。
一声狂吼,焦迪挣脱众人束缚逃出了病房。
陆西海追了出去。
姜狸狸走到东边病房,看见往她方向猛冲来的病人愣了两秒,紧跟着,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