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下午,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一种深深的失落感莫名地涌上心头。过年这么隆重的事,咋会别的像现在这样了波澜不惊?我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但我们的幸福指数却越来越低。面对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我们的心,却越来越索然无味。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疫情,但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比如过年不让放鞭炮,比如我们对于新年的期盼,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心心念念。不只是成年人,现在连孩子们,对新年开始熟视无睹。是啊,现在的孩子大多数都是蜜糖水里泡大的,平时对吃的穿的就已经心满意足。回想起孩子小时候,让他才个苹果都必须苦口婆心的,就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缺吃少穿的童年。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喜欢自己的童年,总觉得我们童年,要比现在的孩子幸福。因为我们自由自在,可以在大自然里彻底地放飞自我。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虽然从小到大,我一直不会游泳。
就比如说过年吧,那种兴奋和幸福感,现在的孩子是体会不到的。反正差不多离年三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开始扳着自己的手指头开始计算了。想着自己的新衣服新鞋子是多么漂亮,想着年三十,母亲会做哪些好吃的。越想越开心,有时在梦里都会笑出声来。反正这个腊月都是在着急和期盼中,神不守舍地度过的。
除夕的前一天,母亲就开始忙活。切笋干是个大工程,几乎要花费母亲一个下午的时间,先把笋干煮透,然后再切成丝。一般都要切满满当当的一大锅,因为这个笋干烧肉,是春节的一个硬菜,几乎要吃到正月十五。平时家里来客人了,可以随手盛上一碗,稍微加热一下下,就可以上桌了。
除了笋干烧肉,还有几个菜也是过年必须的。比如红烧大肠,我最喜欢看母亲洗大肠,喜欢看脏兮兮的大肠,被母亲洗的白白的。之所以除夕夜一定要才这个菜,母亲总是自信满满地说,孩子们每年过年吃大肠,才能长得大大长长。虽然我也每年吃了很多大肠,却一直不长肉,也长不高。倒是两位哥哥,还真的都真的高高大大的,原来这红烧大肠也会偏心呢。我不知道真正的乌镇人,过年吃不吃红烧大肠,反正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其实说到底,我们家不是正儿八经土生土长的乌镇人。我爷爷奶奶都是浙江绍兴人,后来为了躲战乱,带着我的父亲来到了乌镇。我父亲又和同是绍兴人的母亲结婚,然后我们几个小孩就成为土生土长的乌镇人。所以以前我的籍贯一直是绍兴,后来不知为啥,改成了tx。记得当时称真正的乌镇人为自己“本乡人”,而称我们为“绍兴人”,语气里,总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感觉。可能这就是后来我父母,把我们的籍贯改成tx的真正原因,可能这也是父母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