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看着手里紫光流动的长剑,深吸一口气,将鱼肠收回剑鞘,继而举起双手作拳势,道“这下你该没话说了吧?”
柳沂河带有几分诧异之色看向落葵,不知这一向单纯怕事的小女孩何时变的这般厉害,竟然能强撑一口勇气和自己叫板。
视线里,落葵的目光左右徘徊停在羽涅身上,尤其面对那把三寸白光的锋芒,落葵眼里满是害怕和担忧。
柳沂河看了一会,许是瞧出某些端倪,他看了一眼羽涅和落葵,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他一手挥去,羽涅门面前的三寸白光凭空消散,而他自己则俯身坐下继续喝茶。
几人见状,一时也并未轻举妄动,毕竟以柳沂河的修为,当今除了神境,怕是再无人是他的对手了吧。
听雨煮茶,在偌大的北境野外,眼下却成了一种煎熬所在。
柳沂河在饮下几杯热茶之后,他缓缓抬起头,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淡淡说道“你们放心,不管烛龙是死是活,他都离开不得十万大山。”
墨故渊几人一愣,不知这柳沂河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怎的这会又说烛龙离开不得,先前不还说不会出手的么?
“前辈,你有话直言便是,又何必和我们兜圈子。”墨故渊苦笑说道。
柳沂河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烛龙不会离开十万大山,是因为其中某些缘由他离开不得,所以自然也就省去我出手的必要,再说了,当年将他封印在玄火祭坛之内,无非是我觉得他还有活下去的用处,你们觉得一条虫也配称之为龙?”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如烛龙这样的合道境大妖在柳沂河眼里居然给他说成一条虫,要知道不论仙妖两族孰强孰弱,但论个人同等境界来说,一定是妖族更有优势,毕竟妖兽一旦显现本体,其战斗力和防御力将会大大提升。
柳沂河和烛龙同为合道境,虽不知他们具体在哪个阶段,可听柳沂河如此明目张胆的放言,不知他是真有信心还是狂妄过头。
“若是如此,晚辈几人自然无话可说,至于当初十万大山里发生的一切,晚辈权当是一场幻觉而已,不过晚辈还是斗胆向柳谷主提醒一句,如有意外,烛龙破开封印,柳谷主袖手旁观,不愿插手,还希望柳谷主能及时通知其它各派,避免无辜之人受此牵连。”墨故渊认真说道。
柳沂河看了一眼墨故渊,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就只是冷冷盯着他。
“你是不相信我之前说的?”柳沂河笑着问来。
墨故渊摇了摇头,道“如柳谷主这般登顶大道者,晚辈自是无法揣测前辈心思,只是我有我的顾虑,若是晚辈没有亲眼所见也就罢了,偏偏这次我知道大概的具体始末,若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酿成日后的悲剧,晚辈断然是无法原谅自己。”
柳沂河拂了拂手,也不再去和墨故渊计较这些,此番至此,本就是让这几人答应自己不将十万大山里的事情泄露出去,没想到和墨故渊只是坐下谈论几番,这小子热心肠如此倔强,非要执着到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行一路活到现在的。
“你先前也交代了,不死之渊下的不死果烛龙只得到半颗,他断然是没有机会活着离开大山,我一点我自有打算,你们就别操心了,记得我说的话就行,玄火祭坛上有我布下的印记,我不希望被有心人来此打搅或是给我添麻烦。”柳沂河声音越发冷清,眉宇间也多出几丝不耐。
墨故渊几人相视一眼,见柳沂河话都说到这份上,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其中某些关系厉害,当下应了一声,就此承诺了下来。
柳沂河起身站起,见落葵躲在羽涅身后朝自己吐了吐舌头,脸上还有些许歉意的笑容,当下摇了摇头,无奈说道“你们云游历练至此,可要去我天虹谷观光一二?”
墨故渊转身看向身旁众人,眼中大有询问之意。
几人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倒是鱼清潺先开了口,道“我们计划的路途甚远,如今才走了不到一半,就不去叨唠 了,等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柳谷主。”
柳沂河一顿,却是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干脆直接拒绝自己的邀请。
趁此空隙,柳沂河方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身穿白衣的姑娘,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早前在长留山通天峰上,她好像还和凌九泉有所瓜葛。
“你是妖吧?”柳沂河盯着鱼清潺,直言说道。
“哼,是又如何。”鱼清潺见他看穿自己身份,也没有刻意隐瞒。
柳沂河眯起眼睛,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起鱼清潺的身份,随着他越来越觉得玄乎的时候,忽然一道微光在鱼清潺身上绽放晕染而开,只是这道微光除了柳沂河能看见外,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同。
柳沂河一指轻轻点在那道掠来的微光上,一个照面,一抹金炎朝自己身前指尖飞速引来。
柳沂河脸色一变,很快撤去对鱼清潺的窥视,那抹金炎这才消失了下去。
“原来是九幽之火,难不成是凌九泉在她身上设下的某种庇护禁止?真是好大的手笔,连我的玄火都来自九幽,这地心本源之力凌九泉居然舍得交给她?”柳沂河暗自诧异不已。
墨故渊见柳沂河突然对鱼清潺有所打量,心道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