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灯看着舞惊鸿凄厉模样,一向温和的样子也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脑中似乎可以想象当时的一幕是何等的惨烈。
“在京墨和文竹两位长老的劝说下,我只能就此作罢,好在我长留山大阵即使能被妖族逐个击破,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全破开的。在那场不见天日,水深火热的年月里,最终有一人剑起妖族之地,横扫千军,以力挽狂澜之势席卷整个妖界。最后将妖界大军逼退我西山经,而那位前辈孤身一人仗剑去往北山经,一直杀到了鸿蒙山。”
“一人可战万军,可退妖界大势,他就是横劈沧海的段念尘段前辈,最后正是他解救了我长留危机,将置身在水火之中的西山经解救了出来。”舞惊鸿喃喃自语,一片祥和。
听到此处,几人脸上表情各自不同。
洛城东除了有所异样之外,并无太多波澜。
崇灯则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而妙可可一副崇敬和向往之色,缓缓说道“那位段前辈当是我山海的守护神,当初为了平息沧海海水颠覆之势,一剑破开归墟,身祭沧海,以一身大道修为填补沧海遗缺,是为大义。没想到昔年种种恩怨,最后也是段前辈一己之力平息西山经动荡,此举真是了不得。”
舞惊鸿轻轻点了点头,道“那位前辈舍身为民,大义天地自然没有人能媲美,放眼整个山海间又有谁能有如此豪情壮志?在杀退妖界大军之后,我们西山经众派方才得以喘息,借此机会,我让门中弟子撤去护山大阵,开始养精蓄锐,一方面修复我长留山大战后的损失,一方面加强弟子的修炼,以防不测。”
“经此一役,我西山经大动干戈之下到处马革裹尸,民不聊生。而我在历经这一切之后,自是看穿人心难测,更多是对所谓的同道中人产生厌恶和憎恨,当初若不是那些诡计多端之辈的贪婪,结局岂会如此。我西山经若能齐心协力,又何须惧怕妖族,何至于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被他们杀的溃不成军?”舞惊鸿恨道。
“那些年里,我吩咐弟子韬光养晦,潜心修炼,为的就是在以后的岁月里能再现我长留辉煌,再铸我长留仙界威名,更要让那些曾经躲在暗处算计我长留的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妙可可看着舞惊鸿渐渐恢复的神色,听着她口中所说的心愿和憧憬,一时百感交集。这些年里,两人相处的时间最久,她当然知道舞惊鸿对长留的责任是何等的认真负责,说是呕心沥血也不为过。为了长留的基业和前程,舞惊鸿付出了很多时间和心血,这也是长留上下为何如此信任和奉她为主心骨的缘由。
哪怕神魔大战过去后,也无人提及要将长留掌门之位交给洛城东,相比舞惊鸿出色的管理能力,醉心练剑的洛城东根本无心参与其中。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百年时光匆匆流逝,白驹过隙,长留山在舞惊鸿的领导下,也的确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仙侠榜上,洛城东以黑马之势碾压西山经乃至南山经所有的修士,一举夺得榜首之位,响彻山海,亦是被人称之为大剑仙之属。
百年后,携带妙可可再次参加仙侠榜时,也仅仅是输下一招败给柳沂河,位居第二。但另一位长留山的女子剑修妙可可大方异彩,惊艳一方,最后位列仙侠榜第四,一鸣惊人。
短短百年功夫,长留山就已经诞生两位大剑仙之辈,傲视群雄,威震仙妖两界。
本以为大战过后的长留山是殃及最为惨重的一派,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人再也不敢小觑长留威名。
至此,在新门派和新血液的汇聚当中,仙界又有实力强存的新人崭露头角,也有一些崛起的门派显赫一方,如崆峒派,桃花楼,七星岛便是后来者居上。而长留山仍旧巍峨不倒,屹立仙界之中。
千年后,便有了这当今为首的仙界六大派之属。
妙可可回过神来,看着舞惊鸿,忽而想起什么,她轻声问道“那师姐你先前说的话又是何意,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挑拨洛城东和柳紫陌的关系?”
舞惊鸿愣了愣,脸色微白,她自嘲说道“你和洛城东心无旁骛修炼,而我这些年为了山门杂事分心,打理山中事务,一身修为弱的可怜。别忘了,当初我们三人都是近年被师父领进长留,我只是比你们早来些许,师父教我们道法,教我们练剑,我何曾落下半点境界修为?”
洛城东和妙可可一怔,却是没想到舞惊鸿会有如此念头。
“师姐你......你何苦如此,我和师兄本就是长留的人,我们能有后来的成就,也是师姐你为我争取的啊,是长留栽培教导,是你为我们争取的时间啊。”妙可可急切说道。
舞惊鸿不为所动,摇了摇头,道“你们能争气我自然是开心的,可是我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身为一派掌门境界如此无能。要知道你们当时已经迈入还虚境分神期,就差最后一步可以合道了,而我呢,我还只是个化神境,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差的太远太远。”
“一念之下,我去了金光殿内的祖师堂,我知道,只有那里才让我有机会达到巅峰,让我不负长留掌门之名。”舞惊鸿轻轻说道。
二人不解,祖师堂很早之前两人都曾去过,只是其中有什么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