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昔年六重海,两人自幼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无关男女之情,却是一种极深的亲情所在。
汲清失魂落魄,道理不是不懂,只是就此放任不管,时间一旦久了,谁都知道后果会是如何。
“难道我就要这样违背自己偷偷活着吗?哪怕我以后能替姥姥报仇,姥姥都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是这样,我情愿和姥姥死在一块!”汲清抬起头,坚定不移的说来。
几人怔怔,皆是看向这位倔强不屈的女孩,蓝笺舟望着汲清眼里的果决和勇敢,那一双目光何其熟悉,似曾相识。
他转过身,不再去看她,蓝笺舟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必再说,你的心意我知晓,可我的立场是站在你姥姥的角度,绝对不行。”
汲清不甘,就欲再次使出秘法强行离去,忽而整个未央岛蓦然一静,连天汉之水的瀑布都纷纷凝滞不动。突然之间整个未央岛陷入一片寂静,甚至连周边海域都被冻结一般,只余一粟金光从底下洞穿而来,照耀在汲清身上。
蓝笺舟一行人惶恐,齐齐朝着底下跪去,不敢出声。
一赤足男子无端显现在众人头顶,他一头粉色发丝飘扬,眉目冰冷,淡淡望着光照中的汲清。
汲清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神人,不知此人究竟是谁,竟然连鲸族都要对他下跪行礼。
“你可愿随我去九重海?”那人开口淡淡说道。
“不去。”汲清即刻驳回。
白琨灵下意识就要去拉住汲清,却是发现自己突然身不由己,一身气机彷佛荡然无存。
来者似乎被汲清如此果决的一句话给呛得不轻,他愣了一会,继续说道“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在最快的时间变得更强,也答应你只要你能达到我对你的要求,狱法之地,我陪你一块去。”
底下,蓝笺舟几人听闻,心底一阵欣喜,拼命使眼色朝汲清看去,恨不得汲清立马点头。
可汲清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几人道心崩碎。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跟你走,我现在就要去救我姥姥,不用你跟,还有你们!”说完,汲清还不忘指了指一旁的鲸族几位。
饶是以赤足粉色头发男子的心性,在汲清无厘头之下,仍是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和自己这般讲过话,当下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此番决定究竟有无对错。
“我是北溟鹏,沧海之主。”
汲清愣了愣,茫然不知。
“......”
蓝笺舟深怕汲清错过一番机缘,更怕北溟鹏失去耐心,眼下再也顾不得其它,缓缓站起身,拉着汲清说道“你听鹏神大人的,跟他去九重海,好好在那修行,狱法我会亲自过去,再不济,我整个鲸族迁徙去北山经狱法都行!”
“可是蓝爷爷,你不是说那很危险吗,万一你们遇见什么危险我可不愿意,姥姥和我说过,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不能连累别人。”
蓝笺舟老泪纵横,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血蜥蜴此番抓了氐人一族前去狱法,定是受某人指使,既然他目标是氐人身上的血液之力,想必一时半会不会轻易拿你族人的性命肆意妄为,我虽然没办法救出他们,但是只要有机会,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身后,黑敬承亦是开口说道“不错,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你姥姥和族人被血蜥蜴带往狱法,那么我们就还有时间。你就跟着鹏神大人去九重海,好好修行,你不是想亲自救你姥姥么,只要你听他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汲清看着几人目光殷切,想了想,继而抬头看向高空之上的那人,认真说道“我跟你走,你不许骗我。”
北溟鹏点了点头,一手朝海中这道金光抓去,汲清整个身形兀然漂浮起来,向着北溟鹏飞去。
两人齐齐站在金光之中,随着上方海水层层倾覆倒灌,金光渐渐消失,而北溟鹏和汲清的身影也随着金光浅浅消散。
“这件锦斓袈裟暂且交由你保管,若遇血池天界,可畅行无阻。”
一件红色法袍从上漂浮而来,蓝笺舟毕恭毕敬,双手接入,一派肃穆慎重。
许久,几人惊魂未定的心境下终是缓缓呼出一口大气,略有解脱之色。
“父亲,怎的鹏神大人都亲自过来了,刚才那一会,差点没把我吓死。”后方,蓝少正拍着自个的小心脏心有余悸说道。
蓝笺舟小心翼翼收起手中袈裟,回眸看了一眼这个毛头小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色劈头盖脸就是一声怒吼“你小子是越来越不把老子放眼里了,先前敬承说他前去跟踪血蜥蜴,沿路留有记号。这么大的事情你小子回来居然都不跟我说下,自个冒冒失失赶过去,我还以为你是去偷鸡摸狗了。”
蓝少正立马躲到白琨灵身后,借着靠山驳回道“偷鸡摸狗这种事不是你最爱干的么,可别往我身上扣,我是行侠仗义去了。”
蓝笺舟气不可遏,就欲抓这小子好好教训一番,白琨灵连忙阻拦了下来,解释道“是我擅自作主的,那会可是不知道你去哪了,局势刻不容缓,少正将汲清她们带回,我就让他先去和敬承汇合,以免有什么意外。”
蓝笺舟气鼓鼓的瞪了瞪眼前两人,终是作罢,总不能说自己真的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