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殿二楼,一间颇为雅致的房间内,此时墨故渊同羽涅两人靠坐在墙沿下的木凳之上,二人昂头,目光游离房顶,毫无睡意。
先前那会随鲛暮云走上殿内二层,几人各自选了一件房间便走了进去。
鱼清潺单独挑了一间,而北溟鲲却是不敢和羽涅同住一房,深怕他半夜会不知做出什么勾当,亦是单独也选了一间。
已至戌时,天色也暗了下来,羽涅顺势一个跳跃站起身,朝墨故渊说道“你困不困?”
墨故渊缓过神,看向羽涅,道“怎么了?”
“打从一上这流光岛你难道没觉得不对劲么?”羽涅双手抱脑,问道。
墨故渊颔首,片刻说道“有些地方我也感应到了,莫说登岛的那一刻,就连这琼花殿我也觉得处处透露着古怪。”
羽涅听闻,下一步俯身凑到墨故渊跟前,笑道“看来我们俩感觉一样,你说这流光岛明天都是他们鲛族的大喜婚日,可从我们入岛以来,再到这琼花殿,我也没看见半点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啊,这琼花殿死气沉沉的,入殿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墨故渊笑了一声,道“说不定这是人家的风俗呢,再说了,鲛族本就是沧海异族,不比其它地方,你管这些作甚。”
“喂,墨故渊,你说这话啥意思?”羽涅不满回道。
墨故渊没有说话,眼光撇了撇房门,笑道“本来就是受暮云长老邀请来观光一二,看完我们还得赶路呢。”
羽涅心领神会,接道“也罢,反正那老头还答应送我们几件鲛绡,虽有些无聊,可也不白来,划算的很。”
墨故渊点了点头,自顾站起身,将灯火吹灭,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屋内,随着灯火湮灭,瞬间漆黑一片,屋外,有身影闪烁,半响缓缓消失不见。
墨故渊轻轻推开木窗,望着眼前黑蒙蒙的远方,树影摇曳,广场空旷。
羽涅踱步轻移,走到墨故渊身旁,心声传音道“先前那老头说这琼花殿内还有下三层,第一层是他们的聚议事厅,第二层是鲛族中修行之地,可第三层却并未告知,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哪里知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可别打什么心思。”墨故渊无奈回道。
羽涅无趣转过身,纵身一跃,一屁股坐在床上,直直倒了下去,口中嘟囔道“睡觉睡觉,明儿个还得早起看新娘呢。”
墨故渊咧嘴一笑,仍旧站在窗口,望着窗外漆黑一幕。
分房之前,北溟鲲特意交代过自己二人,不管发生什么,或是对什么好奇,不可擅自离开自己房间,这鲛族有夜禁之法,不可肆意妄为。
窗外,有微凉秋风习习,此刻看不见天上月光,万籁俱静。
不知在窗户前站了多久,忽有一道闪电划破夜幕,紧接而来的便是轰隆不已的阵阵雷声,不消一会,已是下起了小雨。
小雨淅淅沥沥,在入秋的夜里萧萧瑟瑟,延绵不断。
墨故渊一手从腰间拂过,指尖微亮,入目望去,正是那还在酣睡的混沌,她双翅依旧牢牢将其包裹在内,四瓣四色此刻看上去极为夺目。寂静漆黑的夜里,小家伙如萤火闪烁,微光涟涟。
墨故渊浅笑望着身前的小家伙,用手指轻轻揉了揉,而后收起掌心,再次朝窗外看去。
早前在见到鲛暮云的那刻起,熟睡之中的混沌便传来异样,那是一种极为迫切的感觉,隐隐之中还带着一丝渴望。
墨故渊不解,可混沌如今与他已有牵连感应,他不能不管。当初受梼杌影响,小家伙在还未成型之际被他强行破开蛋壳,以至于让混沌流失不少本源,让它无时不刻都在沉睡当中。
虽一路下来也有几番机缘,让混沌吸收了不少天财地宝,可重生而来的混沌,似乎体内需要极其庞大的灵力能量,这让墨故渊不得不留上一个心眼。
另墨故渊诧异的是,自从登岛的那一刻,混沌就再也没有传来感应,而且当时鲛暮云和自己一行人就在一起,这不禁让他有些困惑,莫不是这岛上有什么能隔绝彼此间的联系。
雨打窗竹,有几丝雨水溅到墨故渊眼帘,墨故渊眨了眨眼,望着秋雨绵绵的屋外,似有决定一般,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已经纵身轻飘了出去。
晚秋里的雨水,越来越大,风也渐渐狂啸起来,可不知为何,被推开的木窗却是纹丝不动,任凭雨水大风扑打。
半响,一道“吱呀”声兀然响起,木窗恢复如初,雨水飘至屋内,湿染一片纱帘。
羽涅收起神通,一手仍有余光闪烁,一手枕在脑后,斜卧床榻,轻声笑道“我当什么玩意,原来是它。”
墨故渊俯身拉低身形,借着夜幕贴着墙身缓缓而行,身前是倾斜的屋檐,雨水涓涓流去,朝底下涌入。
墨故渊借着大雨声势,一个翻身就径直翻落了下去,悄悄趴在大殿墙沿一侧,继而朝着琼花殿大门摸索走去。
忽有一道人影从他头顶飞掠而过,朝着外广场急速而行。
墨故渊心底一怔,收敛气息,悄悄没入一道石柱底下,紧紧盯着那人远去的身影。
又有一道身影从上飞出,朝先前那道身影追随而去,墨故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