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尊去找了陈冬至,他目前是在精神科做医生。
陈冬至先让汤尊带战优优去做了基础检查,之后又询问一些调查问卷,最后得出结论。
战优优是从小被精神折磨,一旦情绪波动很大,她就会反复出现幻觉,不是多严重的病,不用吃药,但也不可忽视。
因为幻觉加重,她会出现很多不良的反应,之后吃药恐怕也治愈不了。
汤尊说;“你意思的是,她这种情况,像是患上了慢性病吗?”
陈冬至摇头,“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慢性病,但是对她不是,这是她的防御机制,她可能太想念你,就会在脑海里构思你的模样,然后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陈冬至写了几个字,又询问汤尊,“你说你也看了一些心理学的书,没有注意到她存在一个很,很不一样的地方吗?”
“什么不一样?”
汤尊虽然看了一些心理学和精神科的书,但也不是专业的,有时候做出非常专业的判断。
“她对自己认同。”
陈冬至把他写的字给他看,上面大概是战优优和汤尊聊天内容,但是陈冬至写了很多个‘小优’。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三四岁的小孩,对着镜子看,就会看到自己的样子,大人就会告诉她,镜子里的人,就是她自己的样子,也被称为‘我’。”
陈冬至用笔盖瞧着笔记本,指着‘小优’。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会有自恋的,所以强调一些观点的时候,会强调一个主体,‘我感觉’,‘我以为’,‘我喜欢’,‘我不喜欢’,但是你太太和你交流中,她和你几乎没有用过‘我’,而是用‘小优’。”
汤尊拧着眉头,并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好。
陈冬至又说;“在生活中,是不是只有你,叫她‘小优’?”
汤尊点头,“是,一个称呼,和自我认同有什么关系?”
“有,‘小优’,这会成为一个代号,一个她代入的角色,是你妻子,是最爱你的人,也是你最爱的的人。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也是你的折射,你内心是怎么样,会和她暗示,然后她会不觉得遵从这种暗示表现出来,已达到你不讨厌的形象。”
汤尊沉默的没说话。
因为这内心解剖的过程,让他一时还无法理解,他需要缓一缓。
他妻子一直缺乏自我认同,认同了他给与她的角色,所以她的很多情况,不仅仅是她的问题,还有很多是他的问题。
陈冬至看他拧着眉头,也宽慰几句,“这种状况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所以想要缓解,治疗,也不能是几天就能调整过来。
你也不用太过焦虑,你妻子情况还算良好,你多陪陪她,过几天过来我们再聊聊。”
“谢谢陈医生。”
汤尊道谢,带着小丫头离开医院。
到了江家,战优优感觉他情绪不好,有些无措,“宝哥哥,小优的病是不是很难治疗?会传染吗?”
“不会。”汤尊回神,看着她的脸,心里复杂。
战优优高兴和他对视,扬起笑脸,抱住他想亲亲,但汤尊有点感冒,不想传染给她。
“你不会传染,我的病会传染,还有抵抗力低下,不能亲亲。”
战优优失落,黏在他身上不撒手。
汤尊无法推开,只能纵容,抱着她去沙发上坐下,他动手削苹果给她,然后让她说说她的作品。
料到自己的作品,战优优很期待和他分享,拿出一叠画稿来给他。
汤尊的看着她,询问;“小优,你最喜欢哪一张?”
战优优迷茫的看他,“最喜欢?都喜欢!”
“小优,让你送一张给我,你会送哪一张?”汤尊试图诱导她自己真正的想法,而不是来察言观色他的情绪。
战优优认真的选了一张画,“这个,这个好看,是狐仙。”
汤尊哭笑不得,“你宝哥哥不是狐仙,之前逗你玩的,战优优。”
战优优蹙眉,不喜欢这个称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汤尊和她对视,“是不喜欢我说的哪句话?”
“你为什么不叫小优,宝哥哥,你就是狐仙,你怎么能说,你不是呢?”
战优优委屈,觉得受到了欺骗。
“你是战优优,我这么叫你,没错。”
“错了,错了,是小优,不是战优优!”战优优情绪激动,声音也拔高,愤怒的瞪他。
然后意识到她对他发脾气了,她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憋着嘴。
还是不甘心的强调,“不是战优优,是小优。是宝哥哥的小优,别人是战优优。”
汤尊听着她的话,眼眶发酸。
有时候太过依赖一个人,会成为那个人的一部分,可是这样她就失去了自己。
他爱她,但是不想让她成为自己,他并不好。
汤尊觉得,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