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一步攻到了第六师团的核心。
“队长,这里有一网大鱼。”
突击队的一名战士发现了山洞,立即呼叫人手。
王根生对着山洞就是一顿扫射,带着人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他惊讶的高呼:“咱们发达了,快去把团长找来,发现鬼子师团指挥部了。”
李云龙不久后闻讯赶来,王根生已经带人做了清点。
中将一个,少将一个,佐一级的军官有十二个,尸体并排摆放,全部都是用手枪自杀的。
密码本已经烧毁,电台遭到破坏。
象征着师团的旗帜,被烧成了灰烬,只有一份烧了一半的诀别电报送到了李云龙手上。
李云龙连汉字都不识得几个,更别说日文了。
他招呼通讯员:“快去请人来。”
第六师团被包围消灭,绝对是头号新闻。
总部的战地记者,在最后一战中也加入了进来,冒着枪林弹雨的风险记载战地实况。
他们的敬业是后辈所不能比拟的。
记者和摄影师来到山洞,先看了那份诀别电报,又拿出一片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照片,跟地上的尸体进行比对。
当年谷寿夫率领第六师团在南市大屠杀,媒体争相揭露报道,留下了这个臭名昭著战犯的照片。
“是他,他就是谷寿夫。”
记者指着地上的尸体激动的叫道:“快把它拍下来。”
这个臭名昭著的战犯,当年不过是被调任闲职,可以说是一种庇护。
现在凶手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以告慰那些冤死亡魂的在天之灵了。
李云龙在山洞里站着呆了一会,干掉了头号对手仇敌,喜悦吗?
确实是有的。
不过更多的还是怅然若失。
既定的目标已完成,一时间没有了接下来的方向。
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睡好觉了,不是在打仗就是在赶路。
之前是靠着一口气,不把敌人干掉是不罢休的气硬撑着。
现在一口气泄了,他只觉得无尽的疲惫,非常想好好的睡一觉。
“李团长。”
七七二团的程团长远远的见到他就打招呼:“你们独立团真够快的,位置比我们偏,居然还是第一个冲进敌人指挥部的。”
李云龙充耳未闻,程团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心中暗骂不识抬举,掉头走了。
草包一个,他在李云龙心里面就是那形象。
李云龙没心情,就不愿搭理他。
穿过被打成焦土的战场走下山坡,李云龙正准备回去找个地儿睡一觉,却听到了一阵悠扬的歌声。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战场……”
时间像是凝固了,战士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听那沙哑的歌声。
李云龙驻足在原地静静的听完了一曲,待到结束同所有战士一起行注目礼。
听上去是个战火而改变,忧伤的爱情故事。
警卫员虎子上前去打探询问了情况。
唱歌的是他们独立团一个月前刚调来的一名连指导员。
那人是个知识分子大学生,未婚妻就死到了南市里,歌曲就是他本人创作的,纪念那段爱情故事。
李云龙错愕了良久,他记起此人来了。
之前的战斗中就很勇敢,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要不是运气好早死八回了。
没想到此人原来身上有这样的故事,怪不得那么拼。
“是条汉子,这回鬼子都死绝了,他也报仇了。”李云龙淡淡的评价了句,继续往回走。
歌曲确实优美,只是充满了忧伤。
李云龙不喜欢这样的调调,他喜欢有气势积极向上的,譬如黄河大合唱,义勇军进行曲。
那个才是男人该有的胸怀。
他本人,以及率领的独立团,也践行了勇猛无畏的精神。
王牌师团又如何?
敌人的兵力是他们十五倍又如何?
有飞机助阵大炮猛轰又如何?
他们独立团都撑过来了,还坚持到了最后,给敌人送上了致命一击。
胜利属于他们独立团,属于每一位八路军战士。
论功行赏,他们独立团是头号功臣。
夸张点说,就是李云龙带领着他的独立团,拖垮了一个师团。
以少敌多,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倒头就睡的李云龙,嘴角还挂着胜利的微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