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夺取八路兵工厂的机器设备。
原十七个常备师团之一,号称战斗力最强悍的熊本师团,也就是第六师团。
奔袭上百公里,直驱攻打八路兵工厂所在山谷。
其含义重要性不言而喻。
日军最高军事参议官板垣征四郎大将。
日本驻华国派遣军司令官,西尾寿造大将。
日军华北派遣军司令官多田骏大将,都在各处的司令部注视着地图。
各级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们,在紧张地进行着图上作业。
关于第六师团的任何一个消息,都会立即出现在他们面前。
“二十四架飞机被击毁,七架操作不当坠毁,九架飞机当了逃兵……混蛋!”
多田骏气得想杀人。
被击毁的飞机,说明他们的判断没错。
可是被吓到操作不当,甚至还当了逃兵,就是给他们华北空军蒙羞。
上面都在关注,一说空军吓得当了逃兵。
他多田骏的脸面何在?
多田骏用力地挥舞着手臂,对宪兵说:“该死,把那几个逃兵抓起来,务必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毫无疑问,那几个家伙撞上了枪口,要倒大霉了。
飞机一落地,守在飞机场的宪兵,就把他们从飞机里薅了出来,直接带上了军事法庭。
以逃兵罪论处,隔天就枪毙了。
如果单纯以死亡论,很难说他们亏了,因为继续执行任务的,也大概率是被击落,飞行员并未活下来。
逃兵被人视为可耻,死的不光彩,还连累家人蒙羞。
“与其背上逃兵,怯懦的名声社会死亡,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一了百了。”
太原的第一军司令部。
莜冢义男对第六师团能坚持不计代价的进攻,如此点评道。
整个师团全部出自于熊本地区,男人当了逃兵,他们的父母,妻子孩子,都会成为笑柄,被排挤的对象。
那是根本无法生存的。
所以宁战死,不逃跑不投降。
第六师团对于战争烈度的承受力,是非常强的。
换了一般的部队,在第一天损失了那么大的情况下,很难在第二天就展开更猛烈的进攻了。
山本一木感慨说:“用一个步兵大队去进攻不到一个小队的阵地,进攻的阵地上都堆满了尸体,还能继续无畏冲锋。
这种……愚蠢的勇气,要是我们空军的飞行员能有一半,也就不会出现下的返航的情况。”
他的言辞还是那么犀利。
一开口,就把两方人马都推进了屎坑里,得罪了个狠。
莜冢义男扫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没有这张低情商的嘴,山本君还是一个很优秀的军人。
“山本君,你代我继续关注前线战况,一有消息立即来汇报。”
山本一木立正:“嗨!”
莜冢义男松懈地靠在椅背上,望着墙上刚替换不久的第六师团战局地图,思绪飘荡的越渐越远。
他承认山本一木的计划是不错的。
可是落实到具体的执行,计划就彻底变了形。
一件件总是阴差阳错失败,全然没有达到目的。
是派遣的部队不够精锐吗?
可这一次,战车教导旅团,最能打的第六师团已经全部上阵。
已经损失了一个战车联队,一个骑兵联队,一个步兵联队快打光了。
要大炮,就调集了两个重炮大队。
要飞机,调集了八十架飞机兑子儿,为后续的轰炸铺垫。
战斗打响后到目前为止,已经总计损失了六十架飞机,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结果呢!
仅仅打残了八路的一个主力团,还没能彻底消灭。
阻挡在前路上的独立团,伤亡四五百人,仅占总部队的四分之一。
付出与收获完全不成比。
难道敌我双方的差距,竟有如此之大?
莜冢义男有了不好的预感,对战局颇为悲观。
只是处于他的位置,绝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悲观态度。
在下属面前,必须要强撑着对未来表达乐观态度,否则便会动摇军心。
此时想来,回国转为预备役未尝不是件好事。
莜冢义男摘下了军帽,头发已然全白了,在一年前,他还仅仅是鬓角斑白而已。
他太累了,尤其是局势恶化导致的心累。
任谁整天听坏消息,也无法感到愉快。
战场上。
得知试探八路的空军折损了一半,谷寿夫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八路的导弹确实厉害,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胜利者有资格夸一夸对方,用敌人的勇敢,优秀,衬托自家人的更勇敢更优秀。
还能显得自身心胸宽广。
可现在还看不到胜利的前景,夸奖敌人就是打击敌方士气了。
战局并没有之前所想的势如破竹。
面对强势的进攻,八路居然撑了下来,打成了一场消耗战。
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实际上,连八路军自己都觉得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