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清洗运动过后,京城的朝堂基本剩下三方势力。
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集团、以王元振为首的五姓七望还有以程咬金为首的武将。
程咬金因为在李承乾谋反案中救下李治有功,事后被李治封为镇军大将军。
现在军中地位比他高的就只剩下李靖了,而李靖的长子李德謇因与李承乾友善而坐罪,判决流放于岭南。虽然李治没定李靖的罪,但是李靖至此与尉迟敬德一样辞官在家,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武官一般都不会过问文官的事,这次也不例外。虽然这次长孙无忌搞出的动静不小,但是长孙无忌没有对一个武官出手,再加上程咬金也没出面吱声。所以武官们也就没有参与,选择作壁上观。
当然,长孙无忌也没有对这些人赶尽杀绝,最多就是罢官或者贬官。
在褚遂良辞官后的半个月,收到了一封来自李佑的回信。
早在长孙无忌行动开始的时候,褚遂良就给李佑写了一封信,信里阐述了他想辞官并去齐州的想法。
而李佑的回信当中表示欢迎褚遂良去齐州,并且拜托褚遂良在走之前给其他辞官的大臣留个信,邀请他们一起去齐州。
褚遂良放下手中的信,对李佑的拜托深感不解。
这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要造反吗?
不不不,应该是自己想错了。
哪有人造反这么光明正大的啊,况且造反要这么一些文官有啥用?出谋划策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不应该是招兵买马吗?
如果李佑不是要造反,那这样不是给长孙无忌机会嘛。
褚遂良摇了摇头,对于李佑的想法根本捉摸不透。
既然李佑都已经这样说了,褚遂良当然会去做。不过褚遂良没打算按照李佑信里的去做,而是暗地里准备亲自邀请几个人。
当天下午,褚遂良就来到了房府。
褚遂良见到房玄龄的时候,房玄龄正在有说有笑地打麻将。
“登善,快过来陪我玩两把。这麻将真挺好玩的,以前没时间玩,现在时间一大把。”
房玄龄对着褚遂良招手说道。
褚遂良也笑着说道:
“齐王殿下发明的这个麻将确实不错,近些日子,我也在府里经常玩。”
褚遂良说话同时对着房玄龄使了个眼色。
房玄龄秒懂,于是对着麻将桌上的夫人、大儿子、大儿媳说道:
“你们找个人替我。”
随后房玄龄便带着褚遂良来到客厅,等下人上完茶水之后,房玄龄便问道:
“今天登善前来所为何事?”
“我是来跟房老辞行的,近日我便会离开京城。”
“回老家也好啊,省得待在京城让长孙无忌不放心。要不是不放心犬子,我也想回齐州颐养天年。”
房玄龄笑着说道,房玄龄老家就是齐州临淄县的。
“不不不,房老,我并不是回老家,而是去齐州。”
房玄龄点了点头,略有深意地问道:
“我听说你与齐王经常会有书信往来,看来此事是真的了。登善,你今日来我府上,不止是要与我辞行吧?”
“确实,齐王托我邀请房相去齐州一聚。”
房玄龄思考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能去,这样会害了齐王殿下。”
“房老的老家就是齐州,不会引人怀疑的,齐王信里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想和房老见一面。正如房老刚才所言,房老待在京城,长孙无忌也不会放心。”
“我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去齐州和安州。就算齐王没有不臣之心,那也会给长孙无忌机会,他可不会管事实如何,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之前我写给齐王的信里也明确表示了长孙无忌和五姓七望可能会对他动手,可齐王殿下给我的回信当中依旧拜托我邀请房老,我也不知道齐王殿下是何用意。”
褚遂良叹息一声说道。
这下给房玄龄整不会了,既然李佑已经知道了,那为何还要如此?
“会不会是齐王殿下不知道他这样做会给长孙无忌留下把柄?”
房玄龄不太了解李佑,在他的印象里李佑诗才无双,聪敏过人,但唯独没见过李佑施展谋略,所以房玄龄不解地问道。
“殿下如此聪慧,应该不至于吧?”
褚遂良也不太清楚,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纠结了。虽然他们之间书信来往不少,但是讨论的基本就是《国富论》的内容。
李佑当然清楚他这番举动的后果了,他就是要让长孙无忌先对付他,不然他师出无名啊。
当然,李佑知道长孙无忌肯定会对他动手的,但是李佑就怕他一点一点的来。
比如今天把李佑的监察使给革了,明天再把刺史革了,这样李佑也不好就直接造反啊。
李佑也不想和长孙无忌等人墨迹,时间拖久了,就五姓七望的尿性,受苦的还是百姓。
所以李佑想直接送一份大礼给长孙无忌,到时候一次性解决。
房玄龄又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齐王在齐州有没有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