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维和公孙芷芳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些老乡淳朴,应该是接纳了他们。
“将船上的布匹,食盐,运送一部分下来,火枪暂时就不带了。”
“至于船只,暂时找个附近的无人小岛停靠,到时候乘小舟回去。否则将商船停靠在这里,恐怕难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廖维有条不紊的指挥道。
公孙芷芳却微微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可要是出了事,没有这些船,我们可不一定能活着回去!”
“要是被官兵发现,就算乘船可以离开,难道你要把这些官兵引到殿下那儿去么?”廖维皱眉说道。
公孙芷芳握着绳索的手微微一紧,连忙摇头,“怎么可能,你说的没错,若是任务失败,死的不过是我们这一船的人,绝不能连累殿下!”
既然两人都下定了决心,动作顿时迅速了起来,小船不断地来往海面,将货物大半都运送了出来。
为首的老村长举着火把,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看他们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老村长还有些诧异,“这海岛上的日子竟然这样好,我瞧你们布匹都带了不少哩!”
“老爷子,这些都是拿来交换东西的。殿下和鞑子血战,虽然且战且退,但是在南洋群岛上也并未放弃,一直在奴隶经营。”
“这纺织的布匹还有食盐,甚至还有一些粮食,都是在岛上生产出来的。”廖维稳重,说话也十分有条理,老村长听的一惊一乍的。
虽然目光之中满是羡慕,但老村长却摇了摇头,“哎,我们却是年纪大了,到底故土难离,只能老死在这儿了。”
“若真有这么好,下回,却让我那几个儿子孙子,跟着大人们一块走吧!”
老村长眼底的向往并没有作假,他们这些边境渔民,虽然鞑子并没有管控到这儿来,如今这块地方,汉人也有,满人也有,复杂的很。
他们这些人就像是海浪似的,扑上来打在岸边,很快就什么也没剩下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过如此。
“好了,你们从南洋来不容易,今晚先在老汉家里睡一夜吧。”
“咱们这里偏僻的很,平日里官兵来的少。”
老村长并不眼红这些资产,手里提着一个煤油灯,示意他们跟着自己。
公孙芷芳和廖维在外人面前的身份,就是一对普通夫妻,因此他们两睡在了一块。
公孙芷芳还有些害羞,倒是廖维十分有君子风度,“你睡床上就是,我随意找个地方。”
这小渔村能多出来一张床已经不容易了,廖维也不讲究,自己找了个凳子坐着。
公孙芷芳想了想,“廖大哥,咱们都是出来办事的,外头条件不好,用不着这么迁就我。”
“我在这用衣服隔开,殿下曾经说过,入得军中,就都是兄弟姐妹,不用这么拘束!”
廖维倒是没想到,公孙芷芳一个女儿家,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么一对比,倒是显得自己俗套了。
廖维也是正人君子,和衣躺在了公孙芷芳身边,一边低声说道,“按照殿下的吩咐,我们这次来并不是真的来赚银子的。”
“哪怕适当的亏损也无妨,主要是为了探听情报,你觉得呢?”
公孙芷芳虽然一开始表现得落落大方,但身边到底躺了个陌生男子,并不是真的毫不在意。
只是现在廖维说的是正事,她也就收敛了小女儿的心思,冷静的说道,“自然一切以殿下说的为准,而且咱们这次前来,最好是要表现的客气一些,绝不能让这里的百姓,以为咱们是群土匪海盗!”
凡是要进行战争,就难念要筹集资金。
这筹资的手段,有的温和有的凶残。不管是鞑子还是当初的大明,其实手段上都算不上多么仁慈。
这是封建王朝的弊端,难以避免。
所以朱慈爝在夺下几个岛屿之后,并没有盲目扩张,而是先整顿内务,开展航海贸易的原因,就是一定要实行自给自足。
税收自然也有,但都是细水长流的,忽如其来的征收重税,只会让百姓苦不堪言,从而怨声载道。
朱慈爝手里有足够的金银矿,加上最近发掘的钢铁和煤炭矿场,基本的工业需求已经得到了满足。至于食物,大海之上说实话,真的不缺吃的。
只是光吃鱼人可受不了,只是平幽岛却是个好地方,十分适合种植。
当然了,朱慈爝也知道只要占下吕宋,那将来就算征讨鞑子,恐怕也不必担心食物的问题了。
正是因为几个岛屿都已经能够自给自足,甚至因为瓷厂和金子,在大不列颠那里换来了不少的布匹。
洋人的布却比大明的便宜不少,只可惜南洋一块并不长棉花,否则倒是能够弄一批织布机来。
朱慈爝派他们两个前往厦门,主要目的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刺探情报。
这一点廖维和公孙芷芳都心知肚明,大家商量好了基本的方针计划,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醒来,整个村子就敲敲打打的热闹了起来。
两人纷纷起身,公孙芷芳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往外看去,却见是村民们正在织补渔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