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想装睡蒙混过去,可想到自己已经抬起头来,明眼人一看就知她现在清醒着,暗恼沈延卿到家了也没叫醒她,伸手就在沈延卿腰间报复性地捏了一把。
沈延卿脸色一顿,勾起淡笑。
江锦璨见他无甚反应,依旧稳稳地抱着自己,便轻不可闻地哼了声,忙挣扎着从他怀抱中下来,厚着脸皮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扯起嘴角笑,慢慢转过身去,就看到定国公夫妻正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
“叔祖父,叔祖母。”
江锦璨甜甜的喊了声,然后屁颠屁颠的朝二老走过去。
“璨璨,从建业寺回来啦?”赵氏笑容温柔慈爱,伸手将她鬓边略微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
“昨日回来的。”江锦璨点了点头,想起白天看到平南侯世子的模样,她转眼看定国公,面色古怪地问,“叔祖父,您真的见过平南侯世子吗?我怎么觉得您之前所看到的不是真正的平南侯世子?”
定国公见未来儿媳一脸怀疑的神情,他语气笃定道:“我与平南侯是忘年之交,他的儿子我还能认错?他亲自给我看,介绍我认识的。”
江锦璨微愣,旋即回道:“可是我今日见了平南侯世子,他长得高大英俊,皮肤比小叔叔还白,那张脸在阳光下白的发光,并没有您说得那样丑得惨不忍睹啊。”
她话音刚落下,沈延卿就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色微妙地看了眼小姑娘。
定国公
意外地挑了挑眉,道:“许是长开了,变得好看了,竟然没跟他爹一样黑?那真是平南侯夫人的功劳,不然长得跟黑炭似的,黑灯瞎火的时候,估计就只有他露齿笑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的存在。”
江锦璨愕然:“长开了?”
定国公颔了颔首,挑着眉,一脸嫌弃:“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长得可真是丑得难以形容,浑身皱巴巴的,跟猴子似的,又丑又爱哭。”
闻言,江锦璨瞬间了然,她敢肯定,叔祖父看到的平南侯世子,是刚出生的平南侯世子,只有刚出生的孩子才会皱巴巴的,她家小侄儿云哥儿就是,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特别丑,但是养着养着就好看了,粉雕玉琢的非常可爱。
赵氏见她沉默,思索了下,便知怎么回事,笑道:“你叔祖父也就见过平南侯世子一面,也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后来平南侯世子因为命格带煞,薛老夫人信佛,把他养在寺庙中,外人几乎没见过他,璨璨见过他了?”
江锦璨点头:“今日荣亲王妃设了赏菊宴,我去的时候看到平南侯世子。”
“那真是可惜,我今日没去,不然还能一睹平南侯世子的风采,都说虎父无犬子,世子肯定不差。”赵氏一脸惋惜,其实她也收到邀请,但是她不喜欢出席这些宴会,也就找个理由推了。
江锦璨赞同地点点头:“他长得一表人才,十三岁就取水匪头子首级的,肯定
有能耐的,但他没有平南侯高,观其面相应该是四分像父,六分像母都照着父母的优点去长了,一出场就惊艳全场。”
正当她还想再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沈延卿淡淡道:“璨璨,你饿了,我们先去吃晚饭吧,有什么事等明。”
赵氏蹙起眉头:“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吃晚饭?”
沈延卿颔首:“今日比较忙,散值晚,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吃。”
赵氏听了,也没有继续聊的心思,催促道:“那赶紧去吃,可别饿坏了肚子。”说着,又忍不住数落一句,“你也是的,明知道璨璨没吃晚饭,也不带她在外头吃了再回来,这一路上还得饿肚子,我们家又不缺这几个钱,你可别太吝啬了。”
江锦璨一听,忙解释说:“叔祖母,这与小叔叔无关,是我睡着了,小叔叔不忍心吵醒我,就先回府。”
赵氏并不相信:“你别给他找借口,外头那么热闹,哪里就能睡得着?又不是小猪崽,男人不能惯着。”
江锦璨语塞,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乖乖闭嘴,外头那么热闹,可她就真的睡着了。
“爹,娘,我先带璨璨回去用饭。”
沈延卿说罢,然后拉着小姑娘离开,等走远了,他才不咸不淡地问:“璨璨,那平南侯世子长得很好看?还长得很白?”
江锦璨含笑点点头,真心实意替好姐妹高兴,语调轻快道:“是啊,不仅长得英俊,还
白的发光呢,让在座的不少姑娘家都自惭形秽,比你还白,你可以对照一下我的肤色,他跟我相比不相上下。”
沈延卿又问:“璨璨喜欢长得白的?”
江锦璨再次点头,理所当然地回应说:“那是肯定的啊,无论男女,基本上都喜欢肤白貌美的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沈延卿默然,没有再问。
忽然间安静下来,江锦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气氛不对,侧头看身边的男人,见其神色淡淡,明明没表现出什么来,可她还是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陈年老醋的味道。
她了然,这人是醋了,因为她说别的男人更白,夸赞别的男人英俊。
江锦璨停下脚步,沈延卿见她不走了,以为她想耍赖要抱,二话不说就将人拦腰抱起来继续走,并没有吭声说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