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環愣住,甚是费解地望着他,着实想不通他为何会提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
见状,荣亲王世子淡声问:“江大姑娘,你不是说要报答救命之恩么?这就是我想要的,也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且没有违背良心,你不说话,难道是想食言?”
江锦環回过神来,微微摇头,费解地问:“世子爷,我能知道你让我这样做的原因么?”
绣罗坊的首席画工是她,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受到赞誉的是她,备受关注的也是她,甚至因为这样,不少夫人和千金会为了给永安侯府卖个好,绣罗坊的生意都水涨船高。
然而,这些对荣亲王世子又有什么好处?
她着实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想要别人报答自己的恩情,却让对方成为受益者的。
荣亲王世子莞尔而笑,不容反抗道:“这个江大姑娘不必知道,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便是。”
江锦環柳眉轻蹙,她并不想答应,她之所以不想让人知道衣裳是她设计的,就是不想与那些夫人、千金打交道,现在她虽然会鼓起勇气去参加宴会,努力走出来,可还是对与那些夫人、千金接触还是不太适应。
须臾,江锦環回道:“世子爷,这个要求我若是不答应呢?”
荣亲王世子闻言,瞬时收敛了笑意,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看来江大姑娘想要报答我,也就说说而已,而我却当了真,是我高估了江
大姑娘的信誉。江大姑娘自便,我先行一步了。”
江锦環错愕,看对方说完,就这样转身离去,她忽然有了言而无信的罪恶感,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连忙道:“世子爷,请留步。”
荣亲王世子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留给江锦環一个冷漠的背影。
江锦環见状,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言而无信,移步上前,到了荣亲王世子跟前,见他神色漠然,遂态度诚恳道:“好,我答应。只是,我希望世子爷能告知,你让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荣亲王世子脸色稍有缓和,反问:“江大姑娘想知道?”
江锦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可以答应世子爷,可我也想知道为何要这样做,若是换一件事,我或许不会问目的,就帮世子爷做了,报答世子爷的恩情。”
荣亲王世子回道:“江大姑娘先这样做,原因我届时自然会告知。”
江锦環默然,感觉这件事有点无厘头,可自己刚刚又答应了,现在想反口,又不太好。
“都说江大姑娘品行高洁,我相信江大姑娘不会食言的。”荣亲王世子说着,视线落在她脸上,一瞬不舜地盯着她瞧,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语气幽幽地问,“江大姑娘,你说是吧?”
江锦環心中一噎,在荣亲王世子深究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再次点头:“这是自然,既然答应了世子爷
,又怎么会食言?世子爷让我所做的事实又不是什么难事。”
荣亲王世子颔首:“那便好,希望江大姑娘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随后,江锦環与荣亲王世子告别,前去寻宁安郡主。
那厢,江锦琇与江锦璨到了宁安郡主的院子。
宁安郡主仿佛没有经历过赐婚一样,与寻常没什么变化,看到闺中好友来了,她热情招待,又吩咐丫鬟把早上刚从庄子上送来的新鲜瓜果拿出来。
江锦琇与江锦璨姐妹俩看她跟没事人一样,难免有些诧异。
特别是江锦璨,江锦璨好几天前才见过宁安郡主,那时宁安郡主的情绪虽然平静了很多,可还在强颜欢笑,怎的短短几日时间,就变化那么大?
宁安郡主见她们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笑问:“琇琇,璨璨,你们这是怎么了?”
江锦琇收回目光,迟疑地问:“盈盈,你、你没事儿吧?”
宁安郡主笑着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她说着轻叹一声,语气有点低落:“我承认,我现在还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琇琇,就比如你,你也不甘心吧?你最讨厌我三堂兄了,可你也没寻死觅活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也不知我会不会讨厌平南侯世子,一个面都还没见的人,或许他只是长得丑,但不令人讨厌呢?”
姐妹俩听了,当即愣住。
下一刻,江锦琇笑了出声:“我那是没把他当未婚夫看待,日
后也不会把他当夫君看待,就当是找个男人生孩子,他最多就是孩子的父亲。我日后有地位、有孩子,孩子还继承他的财产、他的爵位,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这样想,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宁安郡主听了,目瞪口呆,异常震惊地望着她,讷讷道:“这样想的话,好像真没那么难受,我要嫁的平南侯世子,日后也是有爵位的,他是下一任平南侯,这样我的孩子也会继承他的爵位、他的财产。”
江锦璨脸色微妙地挠了挠脸,她想,她是不是把二姐姐教歪了,然后二姐姐又把她的歪理传播给盈盈,不过若是迫不得已嫁给不爱的人,把男方当成是生子工具人,心里的确会好受许多,但她还是希望二姐姐和好友最后都能幸福,与夫婿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