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见小姑娘沉默不语,便知在为宁安郡主担忧,除了家中姐妹,京城的姑娘里,也就宁安郡主跟璨璨最好。
他伸手去牵小姑娘的手,温声说:“璨璨,人各有命,命运或许不能自己掌握,但自己能努力活得更好,若是放弃挣扎,那也就只能如此蹉跎着过了。”
江锦璨微愣,旋即回道:“盈盈她虽然哭过闹过,但也想得开。”
闻言,沈延卿含笑说:“璨璨是个通透的姑娘,璨璨的朋友自然也是,所以宁安郡主日后肯定也能过得很好。”
江锦璨勾起嘴角笑,心里默默道:那是自然,不是性情相投,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嘉懿,璨璨,你们俩在那里嘀咕什么?”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传来赵氏的声音,二人循着声音抬眼望去,看到赵氏与定国公正迎面而来。
江锦璨想起自家小叔叔刚刚说过,叔祖父与平南侯相识,想必是见过平南侯世子的,她登时眉开眼笑,看定国公的眼神都亮得惊人,甩开沈延卿的手快步迎上去。
她走到定国公跟前,笑眯眯地问:“叔祖父,听说您认识平南侯?”
定国公不明所以,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为何要提平南侯,狐疑了一瞬,然后点点头:“是认识,与他是忘年之交,关系尚可,璨璨为何忽然问这个问题?”
江锦璨又问:“听闻平南侯有一子,您有没有见过平南侯世子?”
定国公再次点头:“见过
一面。”
“真的?!”
江锦璨满脸欣喜,那双杏儿眼瞪得更大,急声问:“那平南侯世子长得如何?他模样好不好看?”
听到未来儿媳妇激动而又迫切地打听别的男人,定国公心与赵氏里登时有了危机感,感觉儿子即将地位不保。
定国公语重心长道:“璨璨,嘉懿虽说比你年长七岁,可他也算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你们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你们相识十五载,这其中情分是旁人不能比的。”
赵氏附和道:“对,璨璨啊,嘉懿年纪是大了些,可年纪大的才知道如何疼人。瞧你叔祖父,比我大二十岁,他就成熟稳重懂得心疼人。”
江锦璨听后茫然,隐约感觉不对劲,但还是顺着他们的话说:“叔祖父,叔祖母,你们说得对,所以我才会坚定不移的想要嫁给小叔叔。”
夫妻俩听后,暗暗松了口气。
江锦璨再次问:“叔祖父,您还没告诉我平南侯世子到底好不好看呢,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定国公认真回忆一番,想起十八年前,他出外任经过平南侯府,顺便去见一见平南侯,那天恰逢平南侯夫人产子,他到侯府的时候,平南侯夫人刚刚生产完没多久。
平南侯得知他来了,像抱着世间珍宝似的,将平南侯世子抱到他跟前炫耀,他也不明白刚出生的孩子有什么好炫耀的,连说话都不会,还不如一把宝刀都看头。
当然,他没有嘴欠的
陋习,他当时还是夸赞了这孩子长得结实,连哭声都中气十足,一看就是个练武的料子,日后肯定是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
江锦璨又一次问:“叔祖父,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定国公皱了皱眉头,嫌弃道:“一个字,丑。两个字,很丑。三个字,非常丑。四个字,惨不忍睹。”
这就是他的真实评价,皮肤还皱巴巴的跟个猴子似的,五官更是瞧不出到底像谁,又丑又爱哭,还是他儿子乖巧,从小就安静,不爱哭闹,长大后也是温文尔雅的,谁不称赞一句仕林典范?
闻言,江锦璨表情瞬间龟裂,能得叔祖父如此‘高度’评价的,那平南侯世子究竟丑成什么样?盈盈喜欢俊俏郎君,平时看到好看的公子都会多看两眼,美名曰养养眼睛,若是看到平南侯世子,估计能被刺激得当场晕厥过去。
江锦璨难以置信:“他真有那么丑?”
定国公反问:“叔祖父还能骗你不成?”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接着说,“璨璨,你小叔叔模样长得好看,你看他就好,看着他这张脸都好下饭,你说是吧?”
江锦璨深信不疑,叔祖父肯定不会骗她,就是苦了盈盈,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要被迫嫁给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让一个喜欢美男子的姑娘一辈子对着这样的夫君,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她没了继续散步的心思,道:“叔祖父,叔祖母,我有些累
了,就先回去歇息了。”
夫妻俩颔了颔首,让她早点休息。
沈延卿送她回她的院子。
江锦璨喃喃道:“平南侯世子即使其貌不扬,也比奇丑无比好啊,盈盈该怎么办?”
“容貌只是外表,内在更加重要。”沈延卿说着顿了下,给她举了个例子,“大周开国皇帝长得俊逸非凡,然而他的妻子却是个貌丑的女子,一块黑色胎记遍布大半张脸,夫妻依然恩爱一生。”
江锦璨一愣:“那倒也是。”
一路上,沈延卿转移话题,与她说起其他趣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回到院子,刚进屋坐下没多久,江锦璨就困意来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眸里已沁出泪光,双眸水润润的,一副昏昏欲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