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三皇子回到寝宫,那股烦郁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有增无减。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要再去一趟御书房,可每当走到门口,脚下就仿佛有千斤重,挪不动半步。
汪泉见了,知道主子肯定心情不好,作为心腹太监,他也不敢上前触主子的霉头,只恭顺地立在一旁,静候主子的吩咐。
没过多久,负责关注江三夫人李氏与江锦琇一举一动的探子就回来了。
三皇子见了他,问:“这回是出了何事?”
探子听出了主子语气不悦,暗道自己这回来得不是时候,硬着头皮恭声回道:“三殿下,江三夫人又为江二姑娘物色了个郎君,是新上任的刑部许侍郎之子,今年的新科进士,年方十八岁,长得一表人才。”
“又找了一个?”
三皇子声音徒然拔高,倏然睁大双眼,脸上神色复杂,气恼道:“距离上回相看的那个有龙阳之好想骗婚的渣滓才多久,现在那么快又找了个新的,她江锦琇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嫁人?”
探子默然,他又不是江二姑娘,这个问题他如何回答?
汪泉见探子为难,适时替探子解围,低声道:“三殿下,江二姑娘已及笄,相看亲事也正常,不少姑娘十五岁已嫁做他人妇。”
三皇子气结,心道堂妹盈盈今年十六,不也还未成婚?甚至连未婚夫婿都没有,江锦琇那丫头才十五,就如此恨嫁,早知如此,他先前在御书房
就顺了父皇的意,让这丫头嫁给他,让他欺负一辈子。
片刻后,三皇子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沉声吩咐:“查,给本殿下速查许公子,本殿下还等着看她的笑话!”
探子忙应了声‘是’,然后作揖退下。
汪泉看着主子为了江二姑娘一次又一次闹别扭,主子明明对江二姑娘有意,却嘴硬不肯承认。他无奈轻叹,幸好他只是个阉人,不会被男女之情所困,不然变成主子这样,可太难受了。
三皇子给自己灌了一杯冷了的茶水,将心中那股无名火浇灭,转眼看汪泉,吩咐道:“汪泉,让人准备一下,本殿下要出宫一趟。”
汪泉疑问:“三殿下可是要去荣亲王府寻世子?”
三皇子沉默,别别扭扭地回一句:“不是。”下一刻,他又改变了主意,“罢了,本殿下乏了,需要歇息,今日就先不出宫了。”
汪泉一听,便知主子有可能是想去寻江二姑娘,但却没有理由见江二姑娘,江二姑娘跟主子有恩怨,也不会见主子,便斟酌着给主子支个招:“三殿下,通过世子,让宁安郡主邀请江家三姐妹到王府玩,您不就能见着江二姑娘了?”
谁料,三皇子听了这话,瞬间就炸了,面色不虞道:“你胡说些什么?谁说本殿下要见江二姑娘了?”
汪泉能在他身边侍候,也是个机灵的,听出他的别扭,马上换了个说法跟他说:“三殿下如今心情烦郁,江
二姑娘又是个有趣的人,见了江二姑娘,逗一逗她,没准儿还能给三殿下解解闷,三殿下觉得呢?”
三皇子微愣,脸上旋即漾开了笑意,甩给汪泉一个赞赏的目光,“汪泉,去准备一下,本殿下要出宫。”
荣亲王府。
荣亲王世子见堂弟别别扭扭地求到了自己跟前,想通过自己去撺掇盈盈把江家三姐妹邀请到王府玩,便知堂弟的意图,这回大抵是真的急了,才求到他跟前。
荣亲王世子神色淡然,似笑非笑地问:“江二姑娘是否定亲,有与你何干?你这么着急想要见江二姑娘,莫不是真的对她有意?”
三皇子怔住,堂兄已不止一次这样问他了,以前他都一口否认,可如今他却犹豫了。
他对江锦琇有意么?
他与江锦琇自幼相识,这么多年来见了面见没给过对方好脸色。
当然,大部分时候是江锦琇没给他好脸色,但他对江锦琇,他也不敢确定是什么感觉,他们从小就吵到大,早已形成一种习惯,但若是江锦琇嫁做他人妇,他就不好对大臣家眷如此,这让他有种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般烦躁。
他或许是真的对江锦琇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沉默片刻,三皇子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今日父皇寻我,说我已到选妃的年纪,准备让皇祖母替我张罗选妃事宜。”
荣亲王世子点点头:“你今年十六,是该选妃了。”
三皇子神色不自然地移开
视线看向别处,又道:“父皇属意江锦琇做我的妻子。”
荣亲王世子诧异,思忖片刻,约莫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堂弟最近的所作所为,肯定避不过皇伯父的耳目,这才会跟堂弟言明属意江二姑娘做儿媳妇,只要堂弟点头,圣旨就会马上到江家。
他问:“那你的意思呢?”
三皇子回道:“我拒绝了,然后父皇就准备让皇祖母替我张罗。”
荣亲王世子听出他语气间不易察觉的懊悔,便知他定然是后悔了,所以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江二姑娘补救一番,不想江二姑娘同意与许家的亲事。
三皇子又道:“堂兄,你就帮我这回。”
荣亲王世子笑问:“人我可以想办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