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与江锦琇离开后,也没心思再在寺院逗留,直接打道回府。
只是,刚出了建业寺大门口,还没走上几步,就遇上三皇子与他的随从汪泉。
江锦琇见他笑吟吟地朝这边望过来,脸色沉了沉,差点没冲他翻白眼,随后跟着母亲向他行礼。
“臣女见过三殿下。”
“臣妇见过三殿下。”
三皇子看到李氏,下意识收敛起那副五行欠打的模样,马上正经起来,温声道:“江三夫人、江二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见状,江锦琇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玩意儿也就在她面前嘴欠又手欠,面对除了她以外的人,还是人模狗样儿的。
李氏语气诚恳地致谢:“今日的事,多谢三皇子了。”
三皇子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莫名的感到心虚,忙道:“江三夫人不必客气,本殿下也是偶然得知此事,今日又恰巧碰上江二姑娘与张公子走在一起,就出言提醒了一句。”
李氏回道:“三殿下心善,不然我们做父母的,估计就要把女儿推向火坑里。”
三皇子谦逊极了,道:“江三夫人客气了,本殿下也没做什么,江少卿在大理寺任职后,侦破无数案件,断案如神,慧眼如炬,便是本殿下没说,他也定能瞧出张公子虚有其表。”
江锦琇听了这话,脸色一顿,不管如何,这次她真得感谢三皇子,若不是有三皇子闲着无事来看她笑话,今日过后,她对张公子没意见,张公子亦然,两家就会定下亲事,婚后再得知这种事,那真是膈应人。
忽而,她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三皇子腰间挂着的香囊,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这是她的香囊,三皇子抢了她的,还明目张胆的戴着!
她眉心狠狠一跳,心里也扑通扑通直跳,只盼着母亲不会发现,否则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三皇子也察觉到她的视线,瞥了眼腰间的香囊,又对上李氏感激的眸光,瞬间心虚不已,他欺负了人家闺女,却又受了人家的谢意,不动声色地用衣袖挡住香囊,以免被瞧见。
江锦琇见状,瞬时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逗留,扯了扯母亲的衣袖,轻声道:“娘,三殿下怕是还有事要忙,我们先回去吧,就不打搅三殿下了。”
李氏闻言,连连点头,歉然道:“瞧我,就顾着跟三殿下说话,却没想到三殿下有事要忙,那臣妇就带小女先走一步了。”
三皇子轻轻颔首:“江三夫人、江二姑娘慢走。”
母女俩朝他福了福身,然后带着丫鬟前往自家马车停放的位置,上了马车后便打道回府。
三皇子的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腰间的香囊,目送母女俩离去。
汪泉低声询问:“三殿下,您是要再逗留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回去?”
闻声,三皇子收回目光,瞥了眼寺院门口来来往往的香客,觉着无趣极了,语气蔫蔫道:“回吧,她都回去了,本殿下又不是看破红尘,还留在这儿作甚?”
汪泉脸色一顿,转而说:“三殿下,您既然如此在意江二姑娘,何不示好一回?这样江二姑娘就不会看见您就生气。”
“谁说本殿下在意她?本殿下只是觉得乐子跑了,好生无趣,这才要回去。”三皇子瞪他一眼,板着脸严肃地训道,“下回不许胡说八道,再胡说,本殿下就把你发配到冷宫当差。”
汪泉看着自家殿下恼羞成怒的模样,但也知道殿下不会真的把他发配到冷宫,忙赔笑着只好应了声‘是’。
他们家殿下,浑身上下,就只有嘴巴最硬,口是心非,死活不肯承认,这样下去,都不知何时才能有三皇妃。
马车上。
江锦琇眉头轻蹙,心不在焉地绞着帕子,今日戴出门的香囊是新的,幸好没几个人人见过,也没有绣有她的闺名,不然三皇子戴出去,就算她跟三皇子,也会让人误会。
李氏见状,以为她是被今日的事坏了心情,愧疚不已:“琇琇,这回是娘没查清楚,若是娘知道他是这种人,今日定不会让你来见他。”
江锦琇轻轻摇头,道:“娘,这不能怪您,张公子在外名声极好,这种腌臜事,张家除了主子,最多就只有张夫人的心腹下人知道,您不知道是正常的。”
“今日多亏了三皇子。”李氏说罢,觉着奇怪, 转而又问,“琇琇,三皇子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并碰巧出现在建业寺?他说是宁安郡主托他查张公子,你把此事告知宁安郡主了?”
江锦琇眉头皱得更紧,先前她见了三皇子心里恼火,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母亲提起,她才发现问题。
张家与江家相约到建业寺上香,也就只有他们两家知道,就连她的好姐妹宁安郡主都不知道,三皇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今日看三皇子与张公子碰面,张公子明显是不认识三皇子,那三皇子就更不会认识张公子了,怎么可能会知道张公子的私事?
除非,三皇子一直在关注她的动向。
想到这里,江锦琇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偶尔遇见欺负她就罢了,还关注她的动向,准备随时随地欺负她,难道她上辈子刨了三皇子的祖坟,这辈子才会被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