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江立瑞带着堂姐堂妹出门,与钱冠霖汇合,他原本叫上郑文彦的,但郑文彦要温书备考,婉言拒绝了他。
街上热闹非凡,周围一片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江锦環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眸里溢满笑意。
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不再是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伪装出来的笑。
江锦琇提着小舅舅方才赢的花灯,移步到自家四哥身边,询问道:“四哥,你可有租画舫?今天游护城河的人多,肯定热闹,没准儿还能看烟花。”
江立瑞摇头,遗憾道:“我今日让人去租的时候,奈何去晚了,已经没有空余的画舫。”
忽而,左上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江四郎,我租了艘画舫,不如一起?”
几人闻声望去,就看到荣亲王世子带着一名随从出现在视线内。
江锦琇同他也是一起长得的,比较熟悉,听了此言,还不待江立瑞回话,便道:“既然世子爷不嫌我们麻烦,那我们今晚就叨扰世子爷了。”
荣亲王世子回道:“人多热闹些,又怎会麻烦?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见此,江立瑞等人也没意见,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大家都认识,不然他也不会邀请他们一起。
江锦環抬起眼眸,便对上荣亲王世子的视线,她下意识想起那日在荣亲王府,世子对她说的那番话,她脸上的笑意僵住,没由来的感到局促,幸好对方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便移开。
登上画舫。
画舫内很是安静,并没有其他人在。
一个人租两层的画舫,应该是不可能的,肯定还约了其他人,其他人估计还没到。
江锦琇见状,下意识问:“世子爷,盈盈今日没出来?”
荣亲王世子回道:“她倒是想出来,但我母妃不让她出来,让她好生呆在家里。”
闻言,江锦琇默默同情宁安郡主,若她出不来,哥哥们肯定会替她说好话,并把她带出来玩,盈盈跟世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兄妹就跟贴错门神似的,经常互掐,别想世子会替盈盈求情。
或者说,世子会求情的,但必须是盈盈先服输,但显然,盈盈这回嘴硬。
忽而,楼梯口的方向传来三皇子的声音:“明渊,你怎么才来?”
江锦琇闻声,脸色骤然僵住,缓缓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就看到三皇子从楼梯上拾级而下。
就在这一瞬间,俩人视线交汇,三皇子瞧她瞪大双眼,一副见鬼了的神情,眼里登时就有了笑意,戏谑地睨着她,正愁着跟堂兄两个人会无聊,这丫头就送上门来。
看着三皇子,江锦琇又惊又愕,心里又懊悔极了,早知道三皇子也在,她绝对不会接受荣亲王世子的邀请。
江锦環将他们之间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总感觉荣亲王世子是故意的,明知二妹妹与三皇子不对付,却还是在三皇子也在的情况下邀请了他们。
“见过三殿下。”
待三皇子到了第一层船舱,几人不约而同向他行了一礼。
三皇子笑着道:“不必多礼。”
说罢,他目光落在钱冠霖身上,见他瞧着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但又没有印象,冥想片刻,他才想起这位是永安侯的小舅子,这位公子姓钱,模样与江三姑娘有几分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钱公子跟江三姑娘是兄妹。
几人坐下,一番寒暄。
四个少年郎年纪相仿,也有话题,话题匣子一打开,喝酒、闲谈说笑,相处融洽。
江锦琇见状,便与江锦環一起上二层的船舱,省得看见三皇子就心烦,想着上了二层眼不见为净。
然而,她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三皇子道:“江大姑娘江二姑娘留步。”
江锦琇脚步一顿,微微蹙起眉头,面色不虞地问:“三殿下有事?”
三皇子仿佛没看到她不高兴,面不改色道:“没什么娱乐也挺无趣的,不如我们来打牌?”
荣亲王世子附和道:“我刚想说来点娱乐,我瞧打牌就挺好,正好画舫上有基本的娱乐道具。”
江锦琇扫视他们一眼,道:“你们四个人不是刚刚好?”
三皇子却道:“四个人玩哪儿有意思?六个人正好换着来,输了的那个就换下一个上。”
江立瑞和钱冠霖没有异议。
少数服从多数,江锦琇只好坐下来打牌,想着就玩牌而已,三皇子也玩不了什么猫腻,她随便玩,输了牌就好,输了牌马上遁走上二层,可没曾想她低估了三皇子。
三皇子忽然提出打牌,就是为了欺负她的,她玩了好几局都输不掉,她的上家是三皇子,三皇子一直让着她,一次又一次帮她赢牌,她玩了几局没输过,三皇子亦然。
瞧瞧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帮她赢牌,她越想遁走,三皇子就越是不给她机会,让她碍眼也得对着他。
若是换作平常,三皇子哪儿会让着她?只会用尽办法让她输,然后嘲讽她,最后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果真是死对头,怎么膈应人就怎么来。
见江锦琇又赢了一局,江立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