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暖阳铺洒,驱散了少部分冬季的寒意。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江锦璨今日神清气爽,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去给长辈平安时,长辈们都明显感觉她与昨日不同,似乎比昨日还要高兴许多倍,说话时声音里都透着笑意。
陪着长辈们说了会儿话,她才说起想念叔祖母,想去国公府小住几日。
长辈们自然应允,国公夫人赵氏可是把她当心肝宝贝疼的,趁着还在闺阁中,时间自由,多去陪陪长辈也好,这样也不枉赵氏疼了她十几年。
钱氏看着女儿步子欢快地出了屋子,含笑道:“这孩子,今儿笑得如此开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遇上什么好事。”
江锦琇抿嘴笑说:“大伯母,没准儿三妹妹这两日是真的遇上好事儿了。”
“琇琇知道?”钱氏愕然,旋即饶有兴致地看向侄女。
江锦琇想起回道:“三妹妹和郑公子相处得颇好,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说着,她又补充一句,“大伯母放心,我没在三妹妹面前多嘴,关于郑公子我半个字都没提。”
钱氏又是一愣,他们的确是想撮合璨璨和文彦,但此事家中晚辈们并不知晓,琇琇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氏见状,解释道:“大嫂,前天璨璨找上琇琇,让琇琇陪着她一同带文彦出去走走,我当时就在琇琇面前提了一嘴。”
闻言,钱氏马上了然,三弟妹跟琇琇提此事,就是因为文彦优秀,怕琇琇会看上文彦最后姐妹失和,所以提前告知琇琇,文彦将会是璨璨的夫婿,让琇琇别对文彦动心思。
钱氏脸上笑容越发温和,柔声问:“琇琇,你三妹妹当真与文彦相处得很好?”
江锦琇点点头,如实答道:“前天许是因为有我在场,所以三妹妹拘谨了些,但我昨日看见三妹妹与郑公子有说有笑的,除了小叔叔和家中几位哥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对别的年轻男子这般。”
钱氏听了,喜上眉梢,她对此是乐见其成的,女儿的婚事可叫她愁了大半年,现在郑家不嫌弃女儿的名声有意结亲,她就指望着两个年轻人能看对眼,女儿嫁到郑家她也放心。
江老夫人道:“这是好事,不过我们也得先观望观望,万一两个孩子对对方无意,单纯是朋友相交,误会了就不好。”
“娘说的是。”
钱氏忙不迭地点头,不管是与不是,这都是个好兆头,有人不信那些谣言,会同璨璨交朋友,那就证明日后还会有很多这种人,这样璨璨的婚事就不必愁。
定国公府。
江锦璨的到来,赵氏欢喜不已。
赵氏拉着她的小手,笑容和蔼:“璨璨,叔祖母给你做了两套冬衣,正准备让人给你送过去,没想到你就来了。”
江锦璨心中感动不已,便是她母亲也不会时常给她做衣裳,也就叔祖母会给她做,叔祖母绣工精湛,做出来的衣裳比绣娘做的都要好,她很喜欢,穿出去赴宴都会有别家的姑娘问她是哪家的绣娘做的。
但,她也舍不得长辈为她如此劳累,回道:“叔祖母,我知道您疼爱我,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便可,哪能劳烦您亲自来?做针线活伤眼睛。”
赵氏嗔她一眼,和颜悦色道:“也就两套衣裳而已,不妨事。叔祖母就喜欢打扮小姑娘,奈何你小叔叔是男子,穿不了裙子,我们璨璨生得这般好看,叔祖母都恨不得把最华美的衣裳和首饰全都给你穿戴上。”
“多谢叔祖母。”
江锦璨含笑谢过,若她的小姑姑没有早夭,被叔祖父和叔祖母捧在手心娇宠着长大,又有小叔叔这样优秀的兄长,肯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姑娘之一。
忽然,她心里隐隐有点担忧,心怀愧疚地看了眼面容慈和,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长辈。
叔祖母待她这般好,完全是把她当亲闺女疼着,而她却暗搓搓地拐走了叔祖母的儿子,也不知叔祖母知晓后会不会怪罪她。
赵氏想到江老夫人先前说想要撮合璨璨与郑家公子,佯装不经意地提起:“璨璨,听闻你大嫂娘家的弟弟来了。”
江锦璨颔了颔首:“郑公子是进京赶考的,现在暂住在侯府。”
“那郑家公子如何?”赵氏说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变化。
江锦璨回忆一番,而后如实答道:“是个长相俊秀,温文尔雅的公子,性子也不错,很平易近人,且不迂腐。”
赵氏听到她对郑公子如此高的评价,感觉她与郑公子应该能成事,也为她感到高兴,怕她脸皮子薄,语气委婉地提醒她:“璨璨,这样的公子值得相交,多个这样的朋友也挺不错,你可以跟他做朋友。”
江锦璨没听出弦外之音,随意点了点头,她也觉得郑公子挺适合做朋友的,不过小叔叔会吃醋的,她得与郑公子保持距离,下回跟郑公子说话也得有第三个人在场。
眼见璨璨都即将定下亲事,赵氏又想起大龄未婚的儿子,惆怅道:“你小叔叔翻年就二十二岁,婚事也没有着落,叔祖母可真是愁啊,我和你叔祖父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他没成家我们也不安心。”
江锦璨脸色一顿,微微抬头,心虚地看了眼赵氏,轻声回道:“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