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与王雪雁相处了一段时间,如今王雪雁已离开,她多少会觉得伤感以及不舍。
因此,定国公和江锦璨都陪着她说话,让她开朗起来。
赵氏轻叹道:“若是没有这一遭,我还能给她寻一门亲事,然后向王家施压,让王家松口,等她嫁到京城,这样我也能照顾她。”
江锦璨却暗自庆幸没有说亲,就王雪雁这性子,嫁到别人家里,那可是结仇,能与国公府结亲的家庭,基本上都不会差的,沈阁老的表妹,国公夫人宠爱的外甥女,那些夫人为了攀上国公府,估计会用自家优秀的庶子或者是嫡幼子结亲,祸害了好人家的公子,人家估计要恨死国公府。
见赵氏眉宇间愁云惨淡,她安抚道:“叔祖母,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想不到王老夫人忽然间就病重了。”
赵氏再次叹息一声,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早知如此,先前有夫人透露口风,我就该先帮她把亲事定下的,这样也不至于耽搁婚事,如果王老夫人有个万一,她好歹也已经许亲。”
定国公安慰说:“夫人,等王老夫人身子好了,雪雁再上京,届时你再给她寻一门亲事。”
赵氏轻轻颔首:“但愿王老夫人能快些好起来,不然她留在王家,父亲不疼,继母磋磨,日子也艰难。”
定国公继续安抚道:“若是雪雁有难,回写信求助的,届时我们再给她撑腰,届时看王家谁敢磋磨她。”
江锦璨沉默,没有再插话,她理解叔祖母对王雪雁的好,毕竟叔祖母与王雪雁的母亲是嫡亲姐妹,且姐妹关系不错,嫡亲妹妹唯一的骨肉,做姐姐的肯定会照拂妹妹的遗孤。
同时,她也明白今日一别,后会无期,王雪雁这次回扬州,王家的人不可能给王雪雁再次上京的,因为小叔叔肯定警告过王家。
若王雪雁真的如初见时表现出来的落落大方、温婉良善,相信就算王老夫人真的病了,小叔叔也会伸出援助之手,替王雪雁解脱困境。
定国公岔开话题:“夫人,听说戏楼里出了新的折子戏,要不明日请戏班子来?”
“不了。”赵氏摇了摇头,“我也许久不出门了,明日我们出门一趟,去戏楼听戏。”
定国公脸露笑容,语气宠溺:“好,都听夫人的。”
江锦璨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和睦,心生羡慕,年轻夫妻恩爱,她没怎么羡慕,但几十岁的老夫妻能如此恩爱,她很羡慕,这种多年如一日,相濡以沫到白头的感情很难得。
赵氏察觉到晚辈的眸光,慈爱地问:“璨璨可要一起去?”
她话音落下,定国公向江锦璨投来更慈爱的目光,笑眯眯地看着江锦璨。
江锦璨自然不会认为叔祖父也希望她去的,所以她十分有眼力见,没有打搅他们单独相处,连连摇头:“不了,我明日约了二姐姐和盈盈。”
赵氏不疑有他:“那我就跟你叔祖父去了。”
傍晚。
因为王雪雁已离开,沈延卿没有再继续在书房用膳,而是去正院跟父母一起用膳,也不必跟某个想方设法要轻薄他的小流氓单独用膳了。
他觉着,王雪雁的离开,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江锦璨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人多用膳热闹些,就是有一点不好,不能跟心上人单独相处,但收获长辈们的关怀,什么好吃的,都恨不得全往她碗里堆,生怕她饿着,优点缺点中和一下,扯平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江锦璨也没放弃追求沈延卿,每日去接他散值。
沈延卿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且看她能坚持多少天,现在年底忙碌,散值时间也无法固定,因为有些事是不得不完成的,小丫头某天等得不耐烦了,就不会再来了。
马车上。
江锦璨看他一脸倦意,靠着软枕,眼下已浮现出淡淡的鸦青色,心疼道:“小叔叔,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闻言,沈延卿掀起眼帘,抿唇笑:“还好,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好。”
江锦璨道:“小叔叔可要注意身体,今日听墨含说,你这几天忙到深夜。”
“我会注意的。”
沈延卿说罢,抬眼看坐在对面的小丫头,今日小丫头穿着簇新的红色金线绣迎春花的袄裙,领口处还拼接着纯白的兔子皮毛,毛茸茸的,就连珍珠耳坠都用毛茸茸的绒球点缀,给小丫头那张娇艳明媚的脸增添几分稚气可爱。
还是个孩子。
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可就是这么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整天追着他说心悦他,还要嫁给他给他生孩子,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江锦璨忽然问:“小叔叔,你最近应该没胖,也没有瘦吧?我给你做了套冬衣,按照你以前的尺寸给你做的。”
沈延卿愕然:“你知道我的尺寸?”
“我问叔祖母的。”江锦璨说着,见他脸色一僵,忍不住‘噗嗤’一笑,好笑道,“小叔叔,你慌什么,我只是问叔祖母你的尺寸,又没有跟她说我心悦你,才给你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