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阳光冲破云层倾泻下来,驱散了轻纱般的薄雾,给初冬的早晨添了几分暖意。
江锦璨用过早膳,就回了一趟永安侯府,原本是要去春晖堂给江老夫人请安的,只是江老夫人去寺庙祈福尚未归来,老夫人让人传信回来说要再逗留一头半个月,江锦琇自然也陪着老夫人没回府,就去了侯夫人钱氏那边。
“娘!”
钱氏已有一小段时间没看到女儿,忽然看到女儿笑靥如花,小跑着向自己走来,脸上登时有了笑容,站在原地等着女儿。
江锦璨扑进钱氏怀里,抱着钱氏的腰,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钱氏,脆生生地跟她道:“娘,好些天没见,我可想您了,您想不想我?”
钱氏仔细打量着,见女儿仿佛圆润了点,可见在国公府过得极好,嗔怪道:“难为你这丫头还记得老母亲,我还以为你这些天都玩疯了,连自个儿家在哪儿都忘了。”
“这我哪能忘记?”江锦璨咯咯笑着,埋首在钱氏怀里蹭了蹭,嗅着母亲身上淡雅的馨香,“而且,娘才不老,还年轻着,我们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姐姐呢。”
钱氏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马屁精,这小嘴今儿抹了蜜不成?”
江锦璨连连摇头,放开母亲的腰,后退两步认真地打量着母亲,回道:“娘,我都是实话实说,您瞧着哪里像做了祖母的人?说您刚成婚没几年别人都信以为真。”
她母亲如今虽然年近四十,但脸上没有皱纹,只有眼角处有很淡的细纹,生育了三个孩子,身段依旧窈窕,腰肢纤细,单看外表着实看不出年纪,还以为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妇人,一颦一笑端庄大方,散发着成熟女子该有的魅力。
钱氏被她故作认真的模样逗乐了,伸手将女儿鬓边的一绺发丝撩到耳后,牵着女儿的手进屋,母女俩坐下后,她柔声道:“瞧你这些天都没回家,国公府那位表姑娘应当跟你玩得很好。”
江锦璨脸色一顿。
钱氏没看出女儿的神色变化,又接着说:“听闻今年也十八了,跟你大姐姐年纪相仿,没准儿能做个朋友,不妨邀请王姑娘来我们家做客,介绍给你大姐姐也认识认识,好让她多个朋友,她近来一心铺在那成衣铺子里,身边也没个朋友,当年跟她玩得好的又远嫁了。”
闻言,江锦璨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斟酌着言辞回应说:“娘,其实我跟王姑娘也不算熟悉,年纪和性格都有差距,也玩不到一块儿,我在国公府主要是陪叔祖母聊天解闷。”
钱氏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观察女儿的面色变化,见女儿笑容依旧,应当是没受什么委屈的,着才放心下来,回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跟你玩不来的,那跟你大姐姐应该也玩不来。”
提起大姐江锦環,江锦璨忽然问:“娘,二叔和二婶今年有没有机会回来过年?”
钱氏轻轻摇了摇头,看见女儿眼里的失落,她又道:“外放官员,无诏不得回京,明年任期满回京述职,运作一番应该能留在京城,毕竟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二叔能留在京城,也能好好在你祖母身边尽孝,而且你大姐姐又是这种情况。”
闻言,江锦璨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又问:“那二哥和二嫂应该回来吧?”
她二哥跟大姐姐是龙凤胎,都是二叔二婶的孩子,大姐姐早出生,比二哥大一刻钟。
她这个二哥跟其他哥哥不一样,对官场、对建功立业没兴趣,只对经商有兴趣,乃经商奇才,生意都做到那些金发碧眼的番邦人的国家了,有商船和商队,贸易互通。
二嫂嫁给二哥后,就遂二哥去经商,走南闯北,年初的时候说要随商队出海,至今未归。
钱氏也不敢打包票,只道:“应该是能赶回来的,若是不能,那就得等明年了。”
江锦璨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轻叹道:“差不多一年不见,也不知二哥和二嫂有没有给我生小侄儿了。”
钱氏嗔她一眼,好笑道:“等有了小侄儿,也不见得你这当姑姑的跟他玩,云哥儿这些了几次想三姑母,奈何他家三姑母在外面玩疯了,都不知道归家。”
江锦璨无辜地眨了眨眼:“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说罢又补充一句,“等会儿我就去瞧瞧,看那小家伙有多想我。”
钱氏想起前两日的事,又道:“前两日你三婶邀请郭夫人到府上来,商量你三哥和郭姑娘的婚事,想着把婚期定在你二姐姐和你都行了及笄礼之后,年末之时,这样不必三场宴会凑在上半年,而且年末之时,你二叔和二婶回京,正好可以喝喜酒。”
普通人家的及笄礼会简单许多,请几个亲朋好友过来见证即可,而像他们这种家庭,都是隆重的宴会,特别是璨璨,璨璨是长房唯一的姑娘,她的及笄礼会是她们三姐妹种最隆重的。
江锦璨颔了颔首,道:“郭司业和郭夫人就郭姐姐一个孩子,肯定也舍不掉郭姐姐,能多留半年多,那也挺好的,年末出嫁,郭姐姐也未超龄,不必交罚银。”
钱氏笑道:“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