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她回话,赵氏又继续说:“雪雁她母亲已去世,父亲和继母都不是好东西,祖母又是个重男轻女的,不会管她的死活,她怎么说也是我嫡亲妹妹唯一的血脉,既然已经求到我面前,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就替她寻一门婚事,日后她过得如何,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闻言,江锦璨琢磨了下这话,诧异地看着赵氏。
赵氏对上江锦璨那诧异的眸光,轻叹道:“她虽然是叔祖母亲妹妹的骨肉,可叔祖母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只要她没闹什么事,我自然会给她寻个婆家,若她闹事,那就派人将她送回扬州,她的婚事就由她继母安排。”
她是可怜外甥女的处境,但她不会留着一个闹事的人,若是外甥女不安分,那就即刻送走,若是安安分分的不惹事,那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替外甥女找个婆家。
但,也得仔细观察一段时日,总不能做出坑害男方家里的事,若外甥女是真的想找个好人家本本分分过日子,那倒没什么问题,就怕外甥女心里不安分。
江锦璨笑眯眯道:“叔祖母,难怪您能教育出小叔叔那么优秀的人。”
赵氏嗔她一眼,道:“就你这丫头嘴甜,小嘴儿就跟抹了蜜似的,叔祖母只是就事论事,你既然不喜欢她,那就不必管她。”
江锦璨轻轻颔首,须臾又疑问道:“叔祖母,您又没见过王姑娘不好的一面,现在也只是我的片面之词而已,难道您就不怕我污蔑她?”
赵氏回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
她知道璨璨说的九成都是真的,作为姨母,外甥女只是个虚有其表的人,她也甚是失望,现在就连给外甥女寻夫家都得谨慎些,总不能给人家塞过去一个祸害,所以此事也不必太着急。
江锦璨听了,心中感动,相信她的人,都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就会选择信任她。
忽而,江锦璨想起上午看的那本话本,便找了个借口:“叔祖母,我昨晚睡得晚,想回去睡个午觉。”
赵氏一听,也不留她,忙道:“那赶紧回去补补眠,可别熬坏了身子。”
江锦璨出了正院,马上回自己的院子,继续闭关修炼,没吃过猪肉,但要见过猪跑不是?多看几本,好好学习,将小叔叔拐到手才是王道。
那厢,王雪雁在江锦璨离开没多久就收到消息,马上前往正院找赵氏探探口风,看江锦璨是不是在赵氏面前诋毁过她,不然她都不放心。
赵氏见外甥女匆忙赶过来,也知道多半是心虚想打探什么,但她也没表现出什么来,仍如先前那般温柔慈爱,和颜悦色地跟外甥女说话。
见状,王雪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过了良久,她忽然惆怅地叹息,状似无意地提起:“姨母,大抵是因为我昨日心情不佳,跟璨璨说话甚是敷衍,她恼了我,今日见了我也没给我好脸色。但像璨璨这样被娇宠长大的姑娘,气性大些我也能理解的,估计过两日哄哄她就好了。”
赵氏听罢,脸色微顿,原本她信了九成的,现在信了十成,璨璨是什么性子她是了解的,那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又岂会因为别人心情不佳敷衍两句就气成这样?肯定是外甥女说了很过分的话,现在还意有所指地反咬一口指责璨璨气量小。
看来她这外甥女还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妹妹离世,外甥女没人教育,又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才有了这种性子,还是一直就如此。
赵氏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温声回道:“璨璨那孩子平时也不是个气量小的,但既然她生你的气,那八成是哄不好的,你也不必去哄她,等她气消了自会找你说话。”
王雪雁怔住,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偏向她,但又好像是让她别去打搅江锦璨,霎时间让她心怀忐忑。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氏的神色变化,见赵氏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这才放心下来,心想江锦璨应该没在姨母面前说她什么。
赵氏略一思忖,试探着问:“雪雁,你今年十八,年岁不小了,姨母想过两天就宴请各家夫人过来品茶,向她们透露帮你择夫的消息,好尽早给你寻个好婆家,你意下如何?”
王雪雁听罢,心头一紧,那么快给她寻婆家,只要婚事一旦定下,她跟表哥就再无机会了。
她在心里一番权衡利弊,片刻后佯装羞怯地低下头,轻声回应:“雪雁一切都听姨母的,姨母做主就好。”
赵氏眼神深究地看着她,看她含羞带怯的,女儿家娇态十足,仿佛是因为提到婚事而难为情,霎时间也不知她这话是否出自真心,又问:“雪雁,你对未来夫婿可有什么要求?姨母也好按照你的要求给你寻合你心意的。”
闻言,王雪雁不假思索,随口提了要求:“雪雁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对方模样周正,品行端方,也不嫌弃我年纪大即可。”
赵氏愕然,旋即笑道:“这些都是姑娘家寻夫婿最基本的要求,除此之外,雪雁可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王雪雁轻轻摇头,含笑回答:“姨母,雪雁自知自身条件,都成了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