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自然也看到崔玉宛那肉眼可见的神情变化,心里漾起些许波澜,很快又恢复平静,脸上扬起淡恬的笑,上前给两位公主见礼。
她无视崔玉宛那想要吃人般的眼神,与江锦琇一起,平静地给两位公主行礼:“臣女见过四公主殿下,见过五公主殿下。”
钱冠霖也几乎是同时恭敬地行了一礼:“草民见过四公主殿下,见过五公主殿下。”
四公主目光淡淡扫视他们几人一眼,微微抬了抬下巴,神情甚是倨傲,瞧着高高在上的模样,道:“都起来吧。”
等他们起身,四公主又看向跟江锦璨有几分相似的钱冠霖,她见过江世子以及江四郎,此人与他们长得相似,却不是他们,一时好奇,遂问:“这位公子长得倒与江三姑娘兄妹三人颇为相似,却又面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江锦璨回道:“回四公主,他姓钱,乃臣女的舅舅,我母亲的胞弟。”
闻言,四公主诧异道:“你娘还有个跟你年纪相仿的弟弟?”
她方才没听错的话,那是胞弟,胞弟就是同父同母的弟弟,永安侯的夫人也差不多四十岁了吧,亲弟弟跟自己女儿年纪相仿,真是怪哉,钱氏出生后二十多年没再生孩子,那么大年纪竟然还能怀孕。
江锦璨不疾不徐道:“臣女的外祖父已过不惑之年才生舅舅。”
“原来如此。”四公主微微点头,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趣,看向堂姐宁安郡主,忽然来了兴致,笑道,“堂姐,你们这边三个姑娘,我们这边也是三个姑娘,可要比试比试?”
宁安郡主并不喜欢四公主,更是没有要与之比试的兴趣,婉言拒绝:“这个我可不能应承四公主。”说着,她转眼看自己身边的两位好友,“四公主、五公主以及崔四姑娘骑射都不错,而我这边却有两个不擅骑射的,估计必输无疑。”
闻言,四公主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五公主尚未及笄,与江锦璨同龄,听了这话,咯咯笑道:“堂姐过奖了,虽然老师教的有认真学,但本宫今年是第一次参加围猎,估计连只兔子都猎不到呢。”
宁安郡主依旧委婉拒绝:“那也比我们几个半吊水都算不上的强,四公主和五公主若是有雅兴,不如与承恩公府几位姑娘比,她们几个刚不久前从这边过去,现在应该还没走远。势均力敌才有意思,你们觉得呢?”
崔玉宛见状,哪儿能如她们的愿,讳莫如深地瞥了眼江锦璨,适时插话道:“宁安郡主说笑了,江三姑娘的骑射可是沈阁老亲自教的,想当年沈阁老参加围猎,还夺得头筹,所谓名师出高徒,有沈阁老做师父,江三姑娘的骑射必定差不了哪儿去,便是我也望尘莫及。”
五公主诧异地看了眼江锦璨,道:“沈阁老亲自教的,肯定不会差的。”
四公主好胜心渐浓,直接一锤定音,没给她们拒绝的余地,道:“那我们更要比试一场了,我们就定一个半时辰为比试时间,一个半时辰后在此集合。”
江锦璨扯了下宁安郡主的衣袖,示意她别说话,回道:“既然四公主盛情,那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四公主露出满意的笑容,又道:“为了公平起见,钱公子可不能跟着,不然你们作弊岂不是对我们不公平?”
这话听着没有毛病,也很难让人拒绝,江锦璨毫不犹豫应下:“四公主放心,臣女的舅舅等会儿就去同我兄长们汇合,不会帮我们的。”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四公主轻轻颔首,看向神色从容,脸带淡笑的江锦璨,接着道,“本宫期待江三姑娘的表现,沈阁老教出来的徒儿,想必不会差。”
“恭送四公主,五公主。”
几人恭敬一礼,目送她们离去。
宁安郡主凝视着几人的背影,眉头紧皱,费解道:“璨璨,你为何要答应四公主?四公主被娇宠惯了,傲慢任性,跟她这种人有什么好比的。”
江锦璨反问:“四公主方才有给我们拒绝的余地吗?”
宁安郡主微愣,她们的确没有拒绝的余地,四公主直接一锤定音,不容拒绝,但她可以直接跟四公主杠,就是不愿意比试,四公主也拿她没办法。
钱冠霖好奇地问了句:“公主都如此傲慢的吗?难怪璨璨和琇琇方才那么嫌弃。”
宁安郡主连连摇头:“非也,其他公主表面功夫还是挺好的,也就四公主如此,她除了皇伯父和皇祖母以及她母妃,谁都不放在眼里,永远高高在上的,像只高傲的孔雀,跟别人说句话都像是施舍别人一般。”
江锦璨点头附和:“对,也就四公主如此,方才五公主就在她旁边,对比之下,倒是和善不少。”
而江锦琇却心里发愁,询问道:“三妹妹,我们等会儿是来真的,还是不当回事?四公主好胜心极强,若是我们不小心赢了,她势必不高兴,听说去年赢了她的人都被她暗戳戳刁难过,可若是输了,崔玉宛肯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锦璨不假思索道:“那肯定要认真比试一场的,可不能给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