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还陆续有媒婆上门给江锦環说亲,但这些对象里,连个瞧着过得去的都没有,完全就是在埋汰江锦環。
江锦環的父母不在京城,钱氏都帮江锦環婉拒了,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也没彻底得罪那些媒婆,毕竟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没成婚,得罪了媒婆,就怕别人日后暗中使绊子。
可纵然如此,京城里还是传出永安侯府眼高于顶,家中的大姑娘和离回家,还生过孩子,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有人要就不错了,竟还想把她嫁给门当户对的优秀郎君的谣言。
现在京城的人都在私下议论。
“江大姑娘出身是不错,可都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可惜了。”
“可不是嘛,但就算不是黄花闺女,人家永安侯府也瞧不上比她身份低的。”
“想嫁门当户对的优秀郎君,也不想想跟她门当户对的人也不傻,人家有条件不娶清清白白的姑娘,娶她一个和离回家的女人?”
“就是,不但嫁过人,还生过孩子。”
“我看她啊,就跟她那克夫的妹妹一样,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
江锦璨听着那些埋汰人的言论,怒从中来,娇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袖子里的拳头握紧又慢慢松开,若不是江锦環拦着,她真会上前跟那些人理论一番。
江锦環拉着妹妹上了马车,见她气鼓鼓的,美目氤氲着怒火,想要为自己抱打不平,柔声问:“三妹妹,他们议论你克夫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
闻言,江锦璨怔了下,旋即答道:“起初还挺生气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造谣,后来听得多了,也就毫无波澜了,随他们说去,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家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我们家最小的妹妹都如此乐观开朗,做姐姐的总不能没有妹妹坚强。”江锦環抿唇浅笑,眼波温柔,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三妹妹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最痛苦的时刻都挺过来了,又岂会被这些无关痛痒的言论扰乱心神?”
江锦璨看她温柔浅笑,柔声细语地跟自己说话,眼里不再是一片死寂,她长相温婉,笑起来时温柔婉约,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感觉几年前的大姐姐回来了,看似柔弱,但骨子里有股韧劲儿。
江锦環又道:“三妹妹之前有句话说得对,人的眼睛是长在前面的,得向前看。”
江锦璨听着这话,心里也欣慰,大姐姐总算不像先前那般行尸走肉,痛苦而又拼命努力地活着了,许是因为跟她母亲说了,想要帮忙打理京城的家业,母亲当即就应下,把一间成衣铺子给大姐姐管理。
那间成衣铺子因为经营不善,现在还在亏损状态,倒也不是母亲故意为难大姐姐,而是给一间经营得很好的铺子,没了挑战性,大姐姐就毫无用武之地。
事实证明,母亲的决定是对的,大姐姐瞬间就有了斗志,想要把亏损状态的铺子救活,还亲自作图设计成衣款式,方才还跟铺子的画工讨论时下流行的款式。
大姐姐有了事情做,生活也有了方向,有方向就有盼头,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有了变化。
盛夏酷暑,今天的夏季比去年还要炎热。
江锦璨整个人都犯懒,不爱出门,就连定国公府也没去得那么勤快了。
屋子里有冰块降暑,温度舒适,跟室外形成鲜明对比,她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边吃冰镇水果,边听丫鬟讲京城各家发生的事,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兄长们各有各的事要忙,也没时间陪她玩,就连跟她同岁的小舅舅钱冠霖,也在书院念书,一个月才有两日假期。
母亲钱氏见孙子也两岁了,她大嫂郑氏可以清闲点,无需时刻看着孩子,便将府中中馈事宜慢慢交给郑氏接手,准备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她大嫂现在忙得脚不沾地。
而大姐江锦環整天忙着成衣铺子的事,绞尽脑汁设计新样式的衣服,努力将铺子救活,没什么时间跟她说话,也就只有二姐江锦琇和小侄儿江凌云会过来她的瑶光院,顺便看看她院子里先前养的两只小鸡。
江锦琇忽然道:“三妹妹,你有没有发现,现在我们家就我们俩最清闲,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心血来潮就捣鼓些小玩意儿。”
江锦璨咬了口冰镇甜瓜,清甜爽口,她享受得半眯起双眼,细嚼慢咽将甜瓜咽下,满脸惬意的笑容,回道:“这样挺好的,我就喜欢这种日子,每天做个小废物,有人侍候,有得吃有得喝有得玩,还有钱花。”
江锦琇迟疑道:“可是,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虚度光阴?看着大姐姐每日奋斗,我越发觉得自己懒了。”
闻言,江锦璨放下手中的甜瓜,转眼看她,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二姐姐,姑娘家的闺阁时光也就十几年,我们又不是劳碌命,有条件就该尽情享受,不然嫁了人可能就没这种机会了。”
江锦琇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片刻又道:“可大姐姐现在也在闺阁中。”
江锦璨神色一顿,回道:“大姐姐若是不找点事情做会疯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