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一脸愤然,恨不得将人挖出来鞭尸似的,江锦璨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忙安抚她的情绪:“二姐姐莫气,都过去了,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得。”
江锦琇怒意未减,“我妹妹被人祸害了,我怎能不气?”说罢看了眼缺心眼的妹妹,又气又心疼,“若不是他,你也不用遭受这些非议。”
“我知道的,二姐姐莫气,就你妹妹这般好,肯定能嫁出去的,能找个比他好千百倍的夫婿,你说是不是?那姓冯的晦气,我们不提他了。”
江锦璨说着,亲昵地倚在她身上,头靠在她肩上,抱着她的手臂撒娇:“二姐姐最疼我了,那二姐姐再疼疼我,给我做一套春装?二姐姐的绣工可是我们三姐妹里最好的。”
江锦琇垂眼,就对上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如小时候有事求她那般,满眼期待地望着她,她暂且将冯公子那糟心玩意儿抛诸脑后,点头答应:“成,明天就给你做。”
宁安郡主看着她们姐妹互动,心里羡慕不已,她若是也有个护短的姐姐那该多好啊,可惜她只有哥哥。
她哥哥虽然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但跟她是冤家兄妹,一天不损她都浑身不舒服似的。
她想,她和哥哥上辈子八成是仇人,所以这辈子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须臾,宁安郡主幽怨的声音想起:“你们两姐妹腻歪够了没有?欺负我没有姐姐是不是?”
江锦璨侧头看她,见她神情幽怨地盯着她们姐妹俩,提醒道:“我记得你有好几个姐姐和妹妹。”
宁安郡主皱了皱眉,嫌弃道:“我可高攀不起这些姐姐妹妹。”
那些堂姐堂妹,都是她皇伯父的女儿,宫里的公主,在深宫长大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单纯的,就连六岁的七公主都会耍心机,心里弯弯绕绕多得很,她也不喜欢跟她们相处。
江锦璨默了默,看她的眼神越发心疼,伸手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好妹妹,莫气,我委屈点给你当姐姐,你觉得如何?”
“也行吧,我的好姐姐。”
宁安郡主勉为其难地点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见江锦琇憋着笑,瞬间恍然,她比江锦璨还大一岁呢!
这时,身边的江锦璨早已起身离她几步之遥,她佯装生气站起身去追那还在坏笑的丫头:“好你个坏丫头,竟敢占我便宜!”
江锦璨围着圆桌跑,就不让她追上,楼阁里充满了少女的欢声笑语,三人也多了一段美好的闺阁回忆。
翌日,春光明媚。
沈延卿到永安侯府来,两家是世交,时常串门,他查清了一宗贪墨案,圣上给了他一个月假期,这才得空过来。
今日不是休沐日,永安侯江一鸣,三爷江一鹤,以及世子江立琛都不在家,江立璘又已回书院念书,只有唯一在家的男儿江立瑞接待他。
江立瑞瞧见他手提一个琉璃花灯,疑问道:“小叔叔,这大白天的,你怎么提着花灯出门?”
沈延卿回道:“这是璨璨那丫头点名要的花灯,今日得空过来给伯母请安,就顺便给她拿过来了。”
江立瑞听后愣住,这才认真看他手中的花灯,是一盏淡粉色雕刻成嫦娥仙子的琉璃花灯,正是自家妹妹前天想要的那盏花灯,只是经历了那场混乱,他们提前回府,那那盏花灯的事也抛诸脑后了,诧异道:“小叔叔,你怎么知道璨璨想要这个花灯的?”
沈延卿莞尔,道:“前天晚上我刚回京,偶遇了那丫头,她牵错了人,把我当成你,又请求我帮她赢那盏花灯。”
江立瑞听后恍然,“原来那天她拉错的人是小叔叔啊。”
这时,有丫鬟小跑过来禀报说有人找,江立瑞看了眼身边的沈延卿,正要让丫鬟告诉好友他这边有事,改日再约,身边的人就已开口:“立瑞,你先去忙吧,左右我也没什么要事,只是过来给伯母请个安。”
江立瑞迟疑了下,才道:“小叔叔,那让丫鬟带你过去找璨璨,让璨璨招呼你,然后去春晖堂给我祖母请安,你看如何?刚我过来的时候,璨璨正好在锦鲤池那边喂鲤鱼。”
沈延卿没有异议,正好把花灯给那丫头。
穿过长廊,绕过一座假山,再往前走数十步,沈延卿就看到石拱桥上身着火红色的留仙裙的少女,正往桥下的锦鲤池撒鱼粮,火红色的身影,在和煦的阳光下明艳灼灼,耀眼得很。
沈延卿迈步走过去,少女经身边的丫鬟提醒也发现了他,转头望去,那个芝兰玉树的年轻男子就映入眼帘,遂粲然一笑:“小叔叔!”
话音落下,她就把手中装鱼粮的小罐子塞给身边的丫鬟,提起裙摆小跑着下了石拱桥,移步到沈延卿跟前,笑问:“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来给伯母请安,顺便把这个给你。”沈延卿说罢,将手中的花灯递给她。
江锦璨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还提着个花灯,定睛一看,发现正是自己前天晚上看中的那盏嫦娥仙子琉璃灯,但恰巧小叔叔有事,又发生了那样一场混乱,三哥还没来得及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