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师傅是附近有名望的陶瓷师傅,在周边村庄只需一问便知道了。
跟着路人指点的方向,两人一路找过去,远远就看见一个别致的院子。
周围是用竹子编制的网,上面挂满了花草和蔬菜的藤蔓,看上去幽静极了。里面的地坝打扫得干净,地上还有劳作的工具,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配上周围的农田瓦舍,心里也平静了不少。只是大门紧闭,像是不在家。
“将军,我想起了靖节先生的《桃花源记》。”
洛锡笑了笑:“我也是。”
两人坐在门口的石桩上等着,没过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还没做多想,就看见一名老者出现在眼前,脖颈间横亘着一把利剑。
洛锡连忙站起了身,随着对方不断靠近,洛锡也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这是一个圈套,有人故意引他们来这里。
白竹不可能,那就是祖母房里的小厮有问题,也就是说,洛府已经渗进了外面的势力。
只是现在,洛锡没有时间去顾及那些,当务之急是摆脱困境。
为首的一人走了过来,是宁梓廷。
是他反倒不那么担心了,不管此人多阴险狡诈,他的目的是为了笼络自己,既如此,也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顶多就是杀鸡儆猴。
他也知道,洛老夫人动不得。
“大皇子,近来这么悠闲,在哪里都能看到您。”
“还不是洛小将军不好约,怎么都不肯出来。”
说罢便让人强行破了门,大摇大摆地进入正厅,在高位上坐了下来。洛锡心中不适,但还是跟着进去了。
“刘备三顾茅庐尚能感动诸葛先生,本皇子的诚意,想必小将军应当是能够感受到的了。”
“大皇子这是何必,末将手中的权力,不及大皇子地位分毫。”
宁梓廷原本还有着好脸色,一听洛锡这话瞬间收起了笑容,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客套:“洛锡,大家都是明白人,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也不必再说,本皇子的意图,应是再明显不过了。”
洛锡站起了身,单膝跪在宁梓廷面前:“承蒙大皇子抬爱,末将的意思,应当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宁梓廷像是意料之中,倒也没有显得很惊讶:“竟如此,日后恐怕就要刀剑相向了。”
白竹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直到宁梓廷一行人走了老远才敢松一口气:“将军,现在狠大皇子闹这么僵,会不会不好啊?”
“权势站队,最忌讳左右逢源,看似我们对大皇子拒绝得狠,实则何尝不是在对皇上表忠心。大皇子再厉害,也不足皇上分毫,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睛里,若是顾忌太多,只会两边不讨好。”
“可我看大皇子的架势,恐怕会对将军不利。”
“不利是肯定的,只是我的背后好歹是皇上,他要做什么也得掂量着来。”
郭师傅在院子里吓得不轻,见洛锡他们在自己的房子里不出来,自己也不敢进去。洛锡原本还想向老师傅求一个作品,但看老师傅的状态,一见自己就浑身发抖,也不好强人所难,给了点银子表示歉意,就带着白竹离开了。
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到城中,白竹有些恹恹的,也不说话,任洛锡怎么哄劝都没有用。
她心中又何尝不是呢,实际情况比白竹心中想的都还要遭,自己只能选择太子,把大皇子那边得罪干净了也就罢了,皇上还在考察,不肯信任,最要紧的是,太子殿下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是避如蛇蝎,毫无办法。
今天一件事也没有办成,真是晦气!
回到家中,看着洛府张灯结彩,年货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整个府邸喜气洋洋地,洛锡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
回去陪老夫人用了膳,聊了会儿天,第二天又带着白竹去找奇珍异宝去了。
听闻城南边上有一个集市,专卖各种奇珍异宝,洛锡就想着去那里碰碰运气。
这边的集市自然不比城中,这里的东西稀奇古怪,价格高昂,平民百姓基本都不会来这里买东西。
洛锡和白竹边走边看,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吵闹声,白竹向来喜欢热闹,拉着洛锡过去瞧了瞧。
为首的那人洛锡认识,是某国公府上的公子,坐在前面的太师椅上摇摇晃晃地喝茶,地上跪着一个妙龄女子,躺着一个受了伤的老者。这架势,任谁一看都知道究竟了。
那老年人开了口:“这位公子,我家小女已然许了人家,不然,怎会不愿意将她送到贵府上像主子一样被人伺候呢?”
这话一出也就听明白了,就是一场强抢民女的戏码。
“这位是安国公府的庶子,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就在相邻为非作歹,其实自己什么用处都没有,家里妻妾成群,也根本不招国公爷的待见。”
白竹附在洛锡耳朵边小声低语,却不知怎么引起了那位庶子的注意,站了起身,就朝着白竹走了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