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么会是第一?”
洛锡天天陪着太子训练,对太子的水平再清楚不过。
“若太子是第一,杜副将就该好好想想我们训练的问题了。”
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杜建笙低着头:“少将军,毕竟是太子。谁敢轻易开罪。”
“就因为是太子,才不能这样。”
杜建笙低着头不敢说话,现在士兵们都在外面等着,洛锡生气归生气,平复了一会儿也觉得罢了,当事人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和利,她又何必替他们可惜。再者,太子待在他身边,也能更快更好的学到东西。
“大考已经结束,第一名是太子,今后不必时时参与训练,由杜副将亲自教学......其他人也不必灰心,三月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洛锡看向太子,发现他的神色不是很好,洛锡有些纳闷,得了第一都不开心么。
晚上回去的时候洛锡坐在太子的旁边,见他一直闷闷不乐,忍不住开口询问:“太子今日拔得头筹,为何看着有些不开心?”
宁梓烨没说话,只定定地盯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洛将军是否会觉得我德不配位?”
洛锡显然没有想到太子会这样想,愣了一下:“太子何出此言?”
宁梓烨低下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今天和杜建笙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洛锡这才回想起自己和杜建笙说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微臣确实是有些惊讶,却从没有过认为太子不配的这种想法。”
“我知道是他们让着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在什么水平,本来挺开心的,结果听到你和杜副将的谈话,我突然觉得,这样的胜利,只会让我觉得难堪。”
“这个结果无法服众,我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但是,我不喜欢你也这样说我。”
洛锡看着宁梓烨,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用最骄傲的表情说着最怂的话。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空气里弥漫着意思暧昧又紧张的气息,洛锡率先低下头。
“微臣与杜副将说错话了,太子殿下有天赋,假以时日也必定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些,只要太子想学,微臣必当倾囊相授。”
宁梓烨挑了挑眉,将头撇开,望向窗外,不再言语。
他们已经回到了城里,百姓正在摆弄灯笼,为晚上的夜市做准备。
洛锡心底升起了一丝无力,感觉自己整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要么就是在惹太子生气,要么就是在惹太子生气的途中。
第二日,洛锡出门时太子已经坐在了轿撵里,这是这两个月以来太子第一次起得这样早。洛锡按照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谁知太子始终闭目养神,听见洛锡的声音依然置若罔闻。
后来洛锡想,其实太子并不是生自己的气,只是觉得无力。身份的特殊性让他可以走捷径,有时候都无法拒绝。此后身上必须要背负这样的标签,不论获得何种荣耀,都不过是血统优越使然。
洛锡不就是这样的吗?在父亲的名声下活得尊贵又委屈,不知付出多少个日夜才堪堪脱离父亲的光环。
洛锡这样一想对太子就有些心虚,不敢见太子,太子似乎也冷了心,两人几日都不曾同行了。
太子现在跟着杜建笙在学功夫和军事理论,杜建笙发现现实中的太子并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堪,什么胸无点墨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许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子的很多见解都高于他,他只有在一些实践的课程上能够说上几句有用的话。
既然如此,也不必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于是主动去找了洛锡。
杜建笙找来的时候,洛锡正在和白竹吵架,白竹见不惯洛锡这么累偏要她休息,洛锡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说是吵,其实不过是白竹一个人在旁边说,洛锡也不言语。看着杜建笙来时,完全当做了自己的救兵。
“白竹,你先出去,杜副将找我有事,跟他谈完我就休息。”
见白竹出去之后,杜建笙表情有些戏谑:“将军,这白竹对您很上心啊。“
洛锡不以为意:“我跟白竹自幼长大,感情自是与旁人不同些。”
“那你跟白竹自幼长大,你如今也是娶妻的年纪了,不准备收了白竹做个通房?”
洛锡一个白眼翻到了天边去,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杜建笙仿佛这时才想起来:“末将是为了太子殿下一事。”
洛锡拿笔的手一顿:“怎么,太子殿下是不肯同你训练?”
“不不不”,杜建笙连忙摆手:“太子殿下近来如同变了一个人,勤奋得很,在很多兵法上见地学识要远优于我,末将怕是没有这个能耐教太子殿下。”
杜建笙若是没有能耐,就只有她和她父亲了。
她和太子已经几日不见,也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想着便将书合上,起身去了杜建笙的营帐里。
宁梓烨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