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沈杏初心中动了动,想了起来沈家二爷的夫人有个表姐的确是个郡主,据说祖上曾经对皇室有过一次恩情,先祖便赏了爵位,这才传承到了现在,只是本家也早就没落了下来,也就只剩下一个郡主的名号了。
但是比起来一般无官职爵位诰命在身的平民,对于这个郡主的名号,也是要敬上三分的。
沈杏初皱了皱眉,这位平阳郡主平日里甚少和沈家二房来往,今天跟着沈箐姗一起回来,究竟是想干嘛?
沈杏初于是对秋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走吧。”
秋玉点了点头,便道:“夫人在栖梧院等着您。”
“好。”沈杏初于是便向前院走去。
秋烟见状也感觉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连忙跟上沈杏初的脚步不由道:“小姐,难不成是箐姗小姐怕您……这才……”
碍着秋玉在身边,秋烟知道沈杏初不想让沈夫人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话到嘴边又连忙咽了回去。
沈杏初闻言轻笑一声,只是眼睛中却毫无笑意,“若真是来给沈箐姗撑腰的,那我真要看不起她了。”
秋玉闻言目光微闪,便猜到小姐和西院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她想问沈杏初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是瞧着沈杏初的神色还是没问出口。
夫人说得对,小姐现在慢慢长大,也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沈杏初没有避讳秋玉,是因为既然沈夫人要和她一起去南院老夫人那边,那一会必然会知道当日春考琴试的时候沈箐姗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也没办法将这件事瞒住不让沈夫人知道了。
来到栖梧院后沈杏初和沈夫人汇合,便一同向着南院走了过去。
沈夫人神色也不甚好,上次南风馆的事情才过去不久,她心中至今都存着芥蒂。
沈杏初走在沈夫人旁边见她如此,便握着她的手作以安慰,“娘,没事。”
沈夫人叹了口气,开口问她,“西院的事情我平日里懒得去过问,方才下人来禀,我才知道西院的沈箐姗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回府,今天回了府,却还是跟着那位远家的平阳郡主一起的,回府后老夫人就吩咐人让你过去,棠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杏初闻言便将当日在文素堂中发生的事情告知给了沈夫人,“文素堂春考那天,不知道娘还记不记得?”
沈夫人闻言一愣,便回忆了一下。
沈杏初便接着道:“当日娘发现我的手指受了伤,我怕您担心,怕只说是不小心划到的,没什么大碍。”
沈夫人神色微变,心中一动,心底突然就有了猜测。
“实则是当天在文素堂琴试时,沈箐姗正好是我前面一位,她大抵是想看我在众人面前出糗,在琴试上失利,所以在琴试结束后便在琴上动了手脚,所以我在弹琴时,琴弦断裂手指才会被划破。”
沈杏初尽量语速放慢,好让沈夫人能够容易接受一些。
“什么!”然而沈夫人听完她的话后还是不可抑制地动了怒,“她沈箐姗怎么敢把手脚动到你的手上!”
原书中沈夫人极为爱女,沈杏初猜到了沈夫人是这样的反应,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宽慰沈夫人,“娘先不要动怒,事情虽然是沈箐姗做的,倒不一定是她自己的主观想法。”
“那也没有将手脚做到自家姐妹的身上的道理!”沈夫人依旧难忍怒火,“更何况——”
沈夫人陡然停下,没有再往下说。
沈杏初明白了她的意思,更何况这沈府中只有沈杏初才是嫡长女,更何况他们二房吃的用的住的都是他们大房的东西,只是因为她和沈丞想要体面,看在沈老夫人的面子上一直忍让他们二房而已,所以,她沈箐姗怎么敢这么做?
身后跟着的秋玉闻言也顿时满脸都是压抑着的怒火,气怒不已。
沈杏初握了握沈夫人的手,即便她心中同样对沈箐姗气怒,却也只得先安抚住沈夫人的情绪,“娘,您别生气了,只是小伤而已,况且早已经没有大碍了。”
沈杏初大抵已经猜到了这位平阳郡主这次来沈府的意思,到了南院之后,想必沈夫人得知后只怕更加难以控制情绪。
沈夫人勉强忍住火气,不再说什么。
来到南院,下人上前俯身行了礼,便对沈夫人和沈杏初道:“老夫人和平阳郡主已经在大厅里等了夫人和小姐许久了。”
沈杏初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偏头垂眸看了那名小厮一眼,心中陡然起了火,她于是不轻不重的笑了声,对那名小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怪我和娘来得迟了?”
那名小厮没想到沈杏初当面直接开了口,连忙摇头行礼,“奴才不敢!”
沈杏初抬头平视着南院的所有下人,刻意放高了声音道:“一府下人也是一府主人的门面,我娘是这诺大的沈府唯一的女主人,不知道还以为祖母治下不严呢,教唆下人当面就敢对着这府中的主人不敬!”
她刻意咬重了唯一的女主人几个字。
南院中所有的下人闻言皆呆若木鸡,看着沈杏初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就连在大厅中喝着茶聊着天的沈老夫人、平阳郡主、沈二夫人和沈箐姗皆齐齐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