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内,陈默也不想这么恐吓楚无霜的哥哥们。
但是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出一些奇招,危机之下,总会有人承受不住压力,想要吐出点什么实情的。
楚无霜哪里懂得这个,她就觉得陈默像变了个人,想出言劝阻又怕他生气,因此,即使楚凡顺招呼她,也权然当听不见了。
“你叫她干什么?”陈默一步一步的逼近:“她能告诉你答案吗,你到底有没有伙同外人害死你父亲!”
“没有!!!”
楚凡顺被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吼道:“没有!我没做过!!你别乱冤枉人!!”
陈默的这个架势险些把楚凡顺逼疯,仔细看去,他的眼里还噙着一丝泪花,那是委屈和惊吓造成的。
陈默看到这里就清楚了,两兄弟应该是清白的,他们又不是傻子,有楚承风给他们遮风挡雨,他们又怎么能做自毁长城的事呢?
目光从楚凡顺这儿收回,落到刘帆身上的时候,后者就已经胆颤得跪地磕头了:“老奴七岁就被卖到了楚府做下人,和老爷可是几十年的主仆关系啊!谁出卖老爷,我这个做管家的也不可能呀!!”
砰砰砰,把头磕的震地而响,没多一会儿额头上就起了血印子。
有些人就是这样,越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反倒觉得陈默很客气,就得下狠手逼迫他们,才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仙师大人....老媪向您保证,将军府绝不会出现叛徒,倘若真的是家门不幸,我们愿与老爷一同陪葬!!”
坐在主位上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看着这场闹剧,她不怕死,作为饱经风霜的将军夫人,没有人会比她更渴望幕后之人的落网。
“大娘......”
楚无霜还想要说什么,陈默却忽的给她手势止住:“好,有老夫人这一句话,在下就不用继续调查了,今日之事,还请诸位忘记,旁人若问起来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无霜,走。”陈默的这番呼喝号令,众人还以为他是楚无霜的师兄,却没想到后者也乖乖听话,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离去了。
过了很久,座位上的几人才恢复了镇静,楚凡顺心中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刘帆!这就是你说的不谙世事?!!”
......
“师弟....你刚才为什么在偏殿发火?”
两人并肩的走着,陈默试着去牵她的手,楚无霜躲闪了几下,却没能躲开,被轻易握到了手掌之中。
陈默感受着掌纹传递的柔软,说道:“事有轻重缓急,我迫不得已用了下策,就是为了诈一诈有没有吃里扒外的叛徒,指望他们和我好好沟通太难了。”
楚无霜点了点头:“哦,那你接下来有什么主意吗?”
陈默说:“我们明天去牢房审犯人。”
“什么?”
......
“就是这里了。”
两人清早入了皇宫,穿过一座背山的石洞,死牢两个字刻在了山体的缺陷处,十分醒目。
一位瘦高的太监管事将陈默二人带至此处:“这位大人,小的只能将您二位带到这儿了,再往前呀,就该犯了忌讳喽.....”
“无妨,你走吧。”陈默略一挥手,驱散了小太监,他带着楚无霜前往死牢。
楚无霜的脸颊遮了一层厚厚的面纱,衣裳也穿了件宽大的黑袍,陈默不想让她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也就多费一些心思了。
“站住!没有圣上的旨意,严禁入内!”
陈默两人踏入了某个地段,刹那间,山体上探出了四十多名重弓手的脑袋,陈默神识探去,每个人手持的皆是三石重弓,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这么高的距离密集的射下来,即使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也要死在这里,更何况面前又被无数的黑甲士缓缓包围。
陈默蓦然间举起令牌,向四周晃了一圈:“还有谁敢拦我?”
“......圣令?!”
那黑甲士的头领显然认得此物,惊呼一声便跪倒下来,一群守卫也跟着跪下不敢抬头,那场面相当震撼,令陈默颇有一种掌握生死乾坤的奇妙之感。
陈默令为首的几人起身,说明了来意,旋即,一行人进入了死牢之中。
......
暗无天日,死牢里面关押的无一不是罪大恶极的凶徒,这里的铁栏比外界的小监牢都要粗上数圈,腐烂、发霉的味道随处可闻。
陈默在守卫的陪同下,看到了两侧的犯人,有的神情呆滞,还有的嘻嘻哈哈,更有甚者冲过来朝陈默要银两,被一旁侯着的喽啰们一顿暴揍。
“这地方就是这样.....”
首领笑呵呵的对陈默说着,他也在打量手持圣令的两人,来意不明,还是多多打探一些消息为好。
陈默嗯了一声,也听不出来喜怒,走过了一个拐角,六个不成人样的躯体挂在木桩上,从他们身后极其微小的窗口,透过的光线浑浊的灰尘起伏,陈默还以为这几个人已经死掉了。
“大人,他们就是行刺大将军的几个共犯。”
陈默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嘴里都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