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笑着摆摆手:“王大哥,不说这些,咱们这眼镜是不是得换换,别领奖的时候,还戴着这个。”
“刚才被踩坏了!”众人一起大笑。
刘青山看到高文学也喜滋滋地站在路作家身边,眼里没有嫉妒,只有为好友的喜悦。
于是走上去笑道:“大姐夫,加油,下一个没准就是你。”
高文学用手使劲推了一下眼镜:“我会的!”
随后,刘青山才把王振国他们介绍一下,至于制药厂的专家,平时都没少来夹皮沟蹭吃蹭喝的,基本都是熟人。
就像梅森这货,一点都不见外,刚才进园子摘了几个西红柿,正啃呢。
王振国也听说得了诺奖的事情,他也读过平凡的世界。
万万想不到,作者竟然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里,不是陕北那边的吗,咋还跑东北来了?
王振国现在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几名外籍专家,也都上前表示祝贺,作为全世界最高规格的奖项,获奖者自然也会受到全世界的尊敬。
等寒暄完毕,这才直接去队部,就在院子里,一口大肥猪已经在案板上被收拾干净。
各家各户,正分肉呢,每户人家,根据人口的多少,拎个三斤五斤的回去,咋吃都够了。
食堂的大锅里面,已经把猪骨头烀上了,还有大块的五花肉,也都扔进锅里。
几口大锅全都用上,四个大肘子都红烧,心肝肠肚之类也都开煮。
两扇排骨,也都用泡发的羊肚菌炖上。
另外再加上蘑菇之类的野菜,还有新鲜的松露,晚餐十分丰盛。
食堂这边摆了十桌,村里老少爷们也来了不少,基本上每家一两名代表。
大家欢聚一堂,共同庆贺路作家获奖。
唯独张杆子有点不大满意,嘴里嚷嚷:
“俺刚才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打年初到现在,一有喜事就杀猪,一有喜事都杀猪,都宰了二十五头,俺手下的弟兄们,损失惨重啊。”
说完,还使劲啃了一下手里的大骨棒,撕下来一条子肉,在嘴里大嚼。
“你可拉倒吧,吃的时候,你比谁吃的都香。”大张罗在旁边揭老底儿。
“俺这不是化悲痛为力量嘛。”张杆子嘴里对付着。
张大帅接过话茬:“俺瞧你是化悲痛为食欲才对。”
一年杀这么多头猪,一个月杀两三头,那基本就不断肉了。
王振国和吴医生一边吃,心中一边感叹:瞧瞧人家这日子过的,实在令人羡慕。
虽说这两年猪肉不像前些年那么紧缺,可是谁家也没到经常吃肉的地步,也就过年过节能敞开了吃几顿。
而且不光是肉,瞧瞧人家桌上这菜肴,鲜鱼,山珍,鹿肉,大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山上长的,一样都不缺。
没法比啊没法比,那还是先吃吧。
喝到天黑,酒宴这才散去。
作为今天筵席的主角,路作家第一次喝多了。
没法不多啊,你敬一盅,他敬一盅,架不住人多。
刘青山叫了几个小伙子,把路作家抬回家,放到炕头上,然后说道:“王大嫂,今天高兴,多喝了点,晚上好好照看着。”
“人生难得一场醉……”路作家嘴里没有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刘青山的心中也感慨万千:是啊,路作家承受太多的磨难和压力,这才化茧成蝶。
很多时候,人生的磨难,也同样是财富。
第二天,刘青山照例起来晨练,师父回来了,他当然得上山。
哑巴爷爷领着小六子,昨晚就回到山上的木屋。
作为记名弟子,王振国也跟了去,显然是和师父讨论药方去了。
刘青山跑到山上的时候,哑巴爷爷也领着小六子起来,正在木刻楞前面站桩呢。
大熊也装模作样地站在小六子身后,立起两只前爪,瞧得刘青山想笑:这是也跟着练呢?
不过大熊显然是不大专心,小眼睛一个劲瞄着小六子的衣兜。
还有王振国也起来了,嘴里呵欠连天的,显然昨晚跟师父聊到很晚。
不过他脸上却洋溢着浓浓的兴奋之色,不用说,肯定是在哑巴爷爷的参详下,他的药方得到了极大的改进。
“小师兄,下次再去米国,千万叫上我。”王振国看到刘青山,就喜滋滋地说道。
“那肯定要等到来年了,老王你先在省医院搞试验,把病例写得详细一点。”
刘青山知道,米国那边带着有色眼镜瞧人,所以必须有说服力。
王振国点点头,他已经确立了目标:就像师父治疗艾滋病那样,用事实来叫那些高傲的老外低头。
等到晨练完毕,刘青山就在山上吃的早饭,清粥野菜,淡然之中,蕴含着最朴素的自然之道。
下山的时候,王振国跟着一起回村,他要马上去省城,尝试新药。
他的背包里,多了厚厚的几本手稿,都是哑巴爷爷多年积累的心得,需要他回去细心体会。
和刘青山分别的时候,王振国征求刘青山的意见:“小师兄,是不是应该叫师父给这种药物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