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雅意停了一下,像是组织语言,之后才继续道:“只是奴婢也不知为何娘娘一口咬定是有人要害她,回到宫里后娘娘就有些疑神疑鬼起来,药也不喝了,平日里不管什么吃食都要奴婢们试用过之后她才敢用,不光如此她还将一直伺候她的雅音给杖杀了,说是雅音要害她,可连雅音一直忠心耿耿的伺候她,最后却落了个那样的下场。”
“俞充容杖杀雅音的时候,原本是想让雅音攀咬昭媛娘娘的,不过雅音不愿意,俞充容只好算了,之后俞充容就开始想办法想要陷害昭媛娘娘。红月就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人选,红月的姐姐被俞充容找人抓了起来,要是红月不按照她所说的陷害昭媛娘娘,红月的姐姐就会没命,红月和其姐姐感情很深,为了姐姐,红月不得不按照俞充容所言行事。”
“红月虽然答应了俞充容要陷害姜昭媛,但是俞充容怕到时候空口无凭难以取信他人,于是让奴婢想办法联系云华宫的小宫女,想办法拿到姜昭媛贴身佩戴的配饰,奴婢实在是干不来这种丧良心的事,可又怕奴婢不按照俞充容的吩咐办事,最后落个和雅音一样的后果,奴婢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姜昭媛,姜昭媛就给了奴婢这块玉佩让那个奴婢回来和俞充容交差。”
一口气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除,雅意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红月,接着道:“红月去太医院请太医的时候确实遇到过云华宫的小豆子公公,不过两人也只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之后小豆子公公也没有找过红月,让红月在俞充容喝的药里下药这事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季昭容眼看着雅意就要将俞充容泼到姜蔓身上的脏水都洗干净了,没有理会玉润的阻拦开口喝问道:“既然像你所说,没有人给俞充容下药,俞充容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了?难道说俞充容为了污蔑姜昭媛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吗?”
雅意抬眼看了季昭容一眼,不慌不忙道:“俞充容当然不会为了污蔑姜昭媛连命都不要了,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病了,奴婢说过俞充容自从得了风寒后就疑神疑鬼了起来,明显的精神不太正常,她觉得谁都要害她,太医开给她治风寒的药,她一口都没喝过,全都倒在了角落那个花瓶里,她的风寒原本不算太重,之前喝药已经快好了,可她停药之后就越来越严重了,她也不愿意看太医,觉得太医被人收买了,要害她,拖着拖着就成了如今模样。”
“不是的,你胡说。”俞充容看着雅意一边咳嗽一边叫嚷道:“我不可能是风寒,明明就是有人给我下药,之前我一直找不到是谁给我下的药,今天我才明白了,一定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受了姜昭媛的指使下药害我,对不对?”
雅意一脸怜悯的看着俞充容,道:“娘娘,真的没有人害你,是你做贼心虚,才一直觉得有人要害你。”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你害的我。”俞充容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说完后咳嗽个不停起来。
永安帝没有理会她,而是问跪在地上的红月,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红月看了眼咳嗽个不停的俞充容,又看了眼永安帝,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道:“雅意姑娘说的没有错,奴婢确实是受充容娘娘威胁才不得不污蔑昭媛娘娘的,求皇上看在奴婢不得已的份上救一救奴婢姐姐。”
永安帝点了点头,看着还在咳嗽的俞充容,语带厌烦道:“俞充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俞充容忍着咳意,一口咬定道:“臣妾没有病,就是姜昭媛要害臣妾,臣妾只是一时找不到证据,才会这样做的,臣妾没有错。”
“冥顽不灵。”永安帝摇了摇头,“充容俞氏心肠歹毒,随意打杀宫人,污蔑妃嫔,即今日起,废除位份,降位庶人,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
说完连多看俞充容一眼都不再,携着姜蔓离开了康乐宫。
好戏落幕,高贤妃站起身施施然整了整衣衫,对莲香道:“走了。”
高贤妃的离开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样,被这件事情神奇的反转看愣在了原地以及一脸唏嘘的看着俞充容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都连忙转身离开,生怕和俞充容扯上什么联系。
季昭容看了一眼永安帝和姜蔓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咳的快要没命的俞充容,面色不甘,却也没有再在康乐宫久留。
俞充容咳完之后,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脸色彻底灰败了下去。
永安帝和姜蔓离开康乐宫之后,永安帝问姜蔓,“那个叫雅意的宫女爱妃准备怎么安排,要把她调来云华宫吗?”
永安帝并不觉得那个叫雅意的宫女适合留在身边,不过她还是想问一问姜蔓的意见。
姜蔓听后想都没有想,摇了摇头,道:“臣妾想放她出宫。”
虽然说这件事情是俞充容做的太过,才让雅意为了自己的性命投靠了她,并不能怪雅意背主,可不管原因如何,雅意她终究是为了自己背叛了主子,这样的人哪怕她放在身边也是没有办法重用的,还不如让人出宫去。
永安帝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那朕回头就让赵全福安排她出宫去。”他的小嫔妃果真是个通透的。
姜蔓朝着永安帝灿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