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莹问道:“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我被追了呀?”
花陵抬手就敲在了钟莹头上,钟莹比他矮了一些,抬手敲头刚刚好。
“还不是你这么憨,为了你不被别人拐了去,特意做了个记号,只要你有事,我这边就能知道。”
钟莹脑袋被他敲的生疼,但一听这话,还是一下子趴到花陵背上,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知道师父最好啦。”
花陵没好气地说道:“下来!赶快回去干活,家里乱成什么样了。”
……
如此,二人一路回到了住所,这是在半山腰快要接近山顶的地方,一处突出的平台之上建的房子,房子没有多华丽,反倒有些简陋,但于此山中幽篁之中,显得格外闲适。
四周没有围墙,只有用竹子编成的简陋篱笆,但这更符合这里的环境。
为了不显得单调,花陵特地在院子周围种上了花,各式各样的都有,门前的高架上,还趴着一架蔷薇,高架之下,设有棋桌,棋盘上还有一局未了的残局,看战况,应当十分胶着,看棋盘上落下的灰尘,想必那位已经许久没来了。
推开门,屋内只有几件简单的陈设,但桌上那副精致的酒具,看着有那么一点点显眼。
地板是木质的,拖扫得很干净,就算不穿鞋也不会把袜子弄脏,刚进门,花陵就把靴子登开,躺在了榻上,一抬手,桌上的葫芦便飞了过来,花陵闻了闻其中美酒,香醇浓郁,抬头就灌了两口。
随后便使唤钟莹:“做饭去!”
钟莹“啊”了一声,道:“可是师父,我这都受伤了呀。”说着把胳膊送到了花陵面前,示意让他看看。
没想到花陵却不以为然,往后一靠,二郎腿一翘,道:“我不管,反正我啊,是不吃东西,吸收一些天地灵气的话,也不饿。可某人就要饿肚子喽。”
钟莹顿时气结,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师父吗?一点本领都没教,还处处压榨徒弟。
但也没办法,钟莹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伤,下厨去了。
不一会儿,钟莹便做好了四菜一汤,齐刷刷地端上了餐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熟练的叫人心疼”。可想而知,这几年她受了花陵多少压榨啊。
她以为花陵像以前一样,喝醉睡着了,可没想到她刚想回头叫,花陵就过来了,还顺势丢给她一瓶药膏,道:“吃完饭涂上,这东西可是用极北苦寒之地的冰莲制成的,治疗烧伤乃是奇效,可冰莲药性太过霸道,害怕你承受不了,就往里面加了点东西,中和了一番。”
这话一听是不是还有些感动?没有像往常一样喝酒睡觉是在给钟莹调药。但下一句话就让钟莹感动的心思退了半截。
“赶紧抹上快点好,不然我那些衣服还没人洗呢。”
钟莹也不管他了,吃饭再说。吃饭的时候,花陵还是在吐槽:“怎么每天都是青菜啊?跟吃草一样,我是狐狸啊,我要吃肉!”
钟莹耸了耸肩,道:“没办法,家里就这么点菜了。”
花陵一拍脑门,你怎么不早说啊,要不我就先下山去买菜了。
钟莹反驳道:“平时不都是你下山去买的吗?我也没注意啊。”
花陵一阵无语,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机灵。”
随后匆匆吃过饭,取下墙上挂着的葫芦下山去了。
钟莹看着一阵叹气,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又得下山去把花陵带上来了。
收拾完之后,钟莹想起了那瓶药膏,打开之后竟有股淡淡的清香,之中还掺着一丝药香,使人心旷神怡。
用指尖沾起一点,轻轻抹在被烧伤的地方,一股凉意瞬间扩散开来,这凉意也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人感到冷。
涂完之后,钟莹笑眯眯地看着手里的药膏,喃喃道:“这师父除了平日里有些不着调之外,还是挺好的嘛。”
之后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总算是一尘不染了,此时天色尚早,就算是要去接花陵,也得再过一会儿。
钟莹打了个哈欠,心道:“做了这么多活,累死本猫了,先小睡一会儿吧。”
之后,便化了形,露出真身,蜷在榻上睡着了。
突然,钟莹被一阵银铃声惊醒,隐了真身,化了人形,看见腰间所佩银铃响个不停,钟莹轻轻一捏,银铃便不响了。
钟莹叹了口气,心道这花陵还真是没让他失望啊,这银铃乃是花陵亲手所铸,融入骨血,自然能有些灵性,后来又被他送给了钟莹,起先是怕钟莹走丢了,只要带着这个东西,花陵就能找到她,有危险时也是,可后来,就变成花陵下山喝醉时提醒钟莹来接他的工具了。
“臭花陵,臭狐狸,每次喝醉都让我去接,烦死了!”但也只能在这发些牢骚,还是得下山去接。
没办法,谁让摊上这么一个师父呢。
止渊山下便是天云城,时已日暮时分,但街上行人不减反增,各式的勾栏瓦肆也开始出夜市。街上熙熙攘攘,什么人都有,其中上至皇室大臣,下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