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景明离开,到现在已经五月,连绵不绝的大雨,压在天空,让林玉瑾整个月脸色都有些难看,院里的人大多不敢往她面前凑,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期间柳氏与小郑氏来过几次,大多数来劝她的,只是答案,大约都清楚了,没一个人说话她是听的。
“姑娘,您在想什么呢,都这么久了,您还是愁眉苦脸的,卫公子都走了一个月了,这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您还担心这些做什么,俗话说吉人自有天象,您要是担心的话,等过两日天晴了,我们一块儿陪您去佛院里,为公子祈福。”水水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的说她,又不敢说的太重,生怕她想不开。
林玉瑾皱眉看她,“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跟我再提他,我脸色不好,你看着就行,总是说这些做什么?”
她不想老是听到身边的人提他的消息,这一个月连一封信都没有收到,她不知道结果究竟是什么样。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南下,林玉瑾的心里仿佛刀割一般,他的命不该为了别人去做这些事,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有更好的前程,有更好的家人,这到底是什么破世界,跟他一点都不相配。
看着灰蒙蒙的天,林玉瑾总觉得自己不该到这里来,自从到了这里,觉得自己活的好累。
水水被她一句话怼到了一边默默的退了出去,水檀见她苦着脸出来,拍了拍她的头,“姑娘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还是少去触她眉头,真将姑娘惹火了,谁都救不了你。”
水檀故意吓她,整日里做事没个章法,要是吓她几次能好,倒也不算是亏。
水水红着眼睛,“姑娘总是这样,白大夫都说了她很多次,不能这么思虑过重,要是总是这样,还是会生病的,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到时候真出了事儿,可怎么是好?”
越说越觉得委屈,越说越觉得难过,水水干脆蹲下了身子,满心满眼都是泪。
水檀听她说完之后,面色十分复杂,她说的这些,自己何尝不知道,私下里自己已经劝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姑娘什么时候听过自己的话。
水檀不禁也觉得心里十分难受,但是姑娘已经这样,她们就不能跟着一块,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将院里的事儿收拾好,不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想到这,水檀拉起了她的胳膊,一路将她拽到了小厨房去,这人是能闲出来问题的,总是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倒不如去做些事。
水水还以为是来拿东西,刚刚听到她说把自己放在这,在这里帮忙的时候,立马有些傻眼,她是个动手废材,不论做什么手工活,最终都能做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按照方妈妈的话讲,就是一团好面在她手里也能变成个棒槌。
方妈妈一言难尽的看着她,显然也是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的,不知道水檀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没一会儿竟然和和气气的过来拉着她进了屋子里。
水水还想抢救一下,她不想就这么被丢进小厨房里去,哪怕去扫院子也比在这儿好。
只是她还没开口,水檀就像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伸手一推就给她推了进去,半分也没停顿,扭头就走了。
水水张嘴想喊,可是在方妈妈的注视下,愣生生的将嘴巴闭了上去。
水檀将人丢进去之后,深呼吸一口气,又回了主屋,在屋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才端着刚刚泡好的茶水走了进去。
此时林玉瑾已经不在窗边坐着,她刚刚听到了两个人说话,也知道自己这段日子十分颓废,她想明白了,颓废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自己身边的人伤心难过,而那些不想看到你变好的人,指不定在背后笑的有多开心。
林玉瑾决定,她要知道卫景明现在的生活,虽然她没有能力,但是有一个人可以。
水檀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桌案旁奋笔疾书,有些纳闷,这是给谁写的,却又不敢直接问出来。
将茶水放到一边,默默的站在桌旁,替她研墨。
等到写完之后林玉瑾才发现身旁站了人,愣了一下之后,又冲着她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没去歇息一会儿?”
水檀也跟着愣了一下,姑娘这是想明白了吗?
张了张嘴,到底是没问出来,只是将茶水端了过来。
林玉瑾接过之后,一饮而尽,吩咐她换身衣裳,跟着自己出去。
两人一路来到驿站,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找谁好。
直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过来,林玉瑾才算有了门路。
听到她是要往加攀驻军处送信,驿站的人面色有些奇怪,林玉瑾这才想到,如今的都城,许多人看霍家不顺眼,这一封信如果真的送出去,还不知道要惹来什么样的灾祸。
想到这里,林玉瑾一把从他的手里将信件抢了过来,“我不送了,想了想,左右没什么大事,如果真的给我家哥哥送了过去,搞不定他还要担心家里,如今战事吃紧,还是不送过去的好。”
那人听了这话之后,奇怪的脸色终于放松了下来,冲着林玉瑾点了点头,“小姑娘说的正是,如今战事吃紧,这个时候送信去打扰亲人,着实是不大好,姑娘还是在家中等着,要是有什么事儿,还是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