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在原处等着,看他要怎么来说。
林正澜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这次是官家给的好机会,怎么能不去!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义正严词的一番话,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林玉瑾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淡定的一点点打开,偶尔看一眼他的神情,看看他觉不觉得羞愧。
刚见到的时候,林正澜面上的神情还是满不在乎,随着纸张越来越大,透过光显露出字迹之后,他面上的神情才开始僵硬。
“这个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话说得倒是十分好听,哎,都不知道去谁那给他看看,最好是背下来,免得再忘了,你说是不是?兄长?”
将纸上打开,有字的一面正对着他,上面文字手印印章,样样皆全,半分也不差。
看他面色越来越难看,林玉瑾也没有继续挖苦他,“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最是清楚,我问过几位先生,你的学问学了什么?心里没几分数?兵法之类你又学了几分?与李先学拳脚功夫倒是十分用心,但你真的想好,做一个听令的军人,用刀用长枪刺入他人身体,还是做一个兵不血刃的将军?一句话便能扭转战局的人?”
见他被自己说得愣愣的,林玉瑾留足了时间给他反应。
柳氏坐在一旁看着他两,有些自我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被自己生错了,玉瑾才该是男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常妈妈走到她身边看着这对兄妹,也是觉得四姑娘实在是省心,这府里只怕除了她,也没人管得住三公子了。
主仆两明理的没说话,等着林玉瑾将人训斥完。
“可曾想好了?”没有给他太多时间,这些事,时间多了就想的太明白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去参军,从小兵做起,一步步向上爬,霍家不就是这样上的位?”林正澜梗着脖子,不愿意承认自己做不到,凡事没有努力过,哪里有放弃的说法。
“霍家的成家史你可曾看过?你只看到了光鲜亮丽,何时看过背后的鲜血淋漓?”听他用霍家对比,林玉瑾只觉得好笑,真的觉得他很可笑。
“我……”林正澜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确实只知道很浅显的部分,更深的他从未想过。
“远了不说,直说霍英纵战死,你觉得如今的霍家如何?对比当年如何?”林玉瑾不跟他扯太过久远的事情,只说这些近年的事,免得他觉得跟他没什么关系。
林正澜皱着眉头,这些事情他知道一二,如今的霍家青黄不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跟当年秦谷之战有关。
“他的死,明了说,霍家青黄不接,暗里,霍家如今能抗事的只有霍开霁一人,你觉得此次东云与加攀若真的开战,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在那战场是何种心情?他还未曾成亲,甚至未曾加冠,他若是死了,霍家无后,名存实亡,若是未死……”剩下的话林玉瑾没有,说的太过明白,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林正澜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他心里不是不知道,但是……
“明日让人带你去趟刑场,若是能接受,我自会劝母亲放你去,若是不能接受,你便在府里乖乖学东西。”林玉瑾做出了让步,偷偷用手安抚着柳氏。
“真的!”林正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过是去看刑场而已,这都做不到,还去参什么军。
“嗯,我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女子,可不是君子。”林正澜嘀咕道。
林玉瑾皱眉,还欲再说什么,他却腾的站起身,冲着柳氏行礼就跑。
屋里众人皱眉看他远去,纷纷摇头,没长大就是没长大。
柳氏坐在那,一时有些出神,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半分不像自己。
等回过神的时候,见到女儿看着自己不说话。
也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便没说话,冲她笑了笑,搂了过来,一把抱进了怀里。
“你哥哥若是有你半分懂事,我也不用为了他整日操心。”柳氏的心里着实有些累,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真的让她太疲惫了。
“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母亲这么说,三哥哥会伤心的。”林玉瑾回手抱着她,知道她很累,但是没办法逃避,这府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说他了,你二姐姐来了书信,说要来都城探望,你父亲此次参与科考,做了副考官,她说想来恭喜你父亲,也不知道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柳氏一直觉得林玉姝心思不单纯,做的任何事,总有一些理由,并且十分会将责任推给别人。
“二姐姐回来,母亲自去招待她便是,何须如此说她,若是让旁人听到,又该说母亲的不是了。”这个旁人说的是谁,自然不用多说,懂的人都懂。
“我只是生气罢了,着实是不想看见她,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母亲心里就犯恶心。”柳氏用手撑着额头,心里十分不舒服,对她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
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