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开霁听到这,跌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成了废人,他该怎么说……
该怎么面对他……
“你为什么治疗之前不说?现在才说这话!”霍开霁眼睛陡然红了,不说卫景明能不能接受这事,他现在就没法接受。
白大夫白了他一眼,“刚刚那个状况你没看到?不是废了就是成了死的,你选哪个?更别说任由他这样下去,只怕他活不过这个冬天就得没命。”
林玉瑾在一旁听着,卫景明……确实没活多久……
“你瞧他现在的模样,要是知道自己废了,你让我怎么跟他说?”霍开霁怒吼道。
“你要是再大点声,他现在就能听到。”白大夫没好气的道。
霍开霁陡然闭了嘴,整个屋子里一片静默。
白大夫冲他使了个眼色,霍开霁点了点头,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门外的人见他出来,立马撤走了,白大夫又等了会,才带着林玉瑾进了后面的院里。
“四姑娘今日来此,也是为了他?”白大夫用眼神示意后面厢房里,卫景明此时正在里面。
“为了谁很重要吗?”林玉瑾没正面回答,随便挑了个话,跟他聊着。
“这是个好孩子。”白大夫把手里的药材放在石桌上,有些苦口婆心的说着。
“家境悬殊,更遑论此时李家的姑娘正在追着他不放,我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还是想要命的。”林玉瑾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白大夫,摇了摇头,将这事揭过。
“他的腿没事对不对?”想到刚刚听得话,越听越不对,仔细想想也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确实有点后遗症,不过也没那么严重。”白大夫将药材扔进浴桶里,慢悠悠的走回来,坐在林玉瑾面前,将他的状况如实的告诉了她。
“毒素陈年累积,已经将它逼到了腿脚上,最近还是少走动比较好,正好也能解决你们一直烦扰的那事不是?”
看着面前古灵精怪的老头,林玉瑾属实觉得自己是不是跳进了什么坑里,这也太折磨人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林玉瑾犹豫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白大夫没想到她会说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丫头真有意思,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一些医术如何?瞧你腿脚伤到现在还没好,以后也能学些防身的东西。”
水水在两人身后听着,见白大夫这般说,眼睛亮了亮,若是自家姑娘能习得医术,往后再也不怕被旁人陷害了。
“容我想想。”林玉瑾还没那么头脑发热,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全部。
“想想?你这丫头好不识趣,可知旁人多想拜我为师,我都没答应,开口收你你还不乐意了?”白大夫的胡子翘得老高,满脸的不乐意,仿佛林玉瑾拒绝他,是拒绝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这事还得问问家兄,毕竟千里来了都城,总不好给他添麻烦。”林玉瑾看了看自己的腿,来这里走的急,此时略微有点疼。
“手伸出来,我看看。”白大夫在她面前,也不再提老夫了,你我相称,倒像多年的好友,活脱脱的忘年交。
将手伸了出去,白大夫闭着眼睛诊脉,皱了皱眉。
“你这身子回去之后好好调养,莫要再走动这么多了。”
剩下的白大夫没再说,想了想又说道,“你们两还真有点夫妻相,都快坐上四轮车了。”
林玉瑾坐在她对面,十分无语的看着他,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水水在身后站着,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出来。
正在气氛逐渐僵硬的时候,霍开霁带着繆北回了医馆。
“呦,两位聊着呢?”见她两坐在后院,霍开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兄弟腿都快废了,他们还能说笑,真是……
如果林玉瑾能听到他的心声,此时绝对是要给他一巴掌的,这是什么歪理……
“买回来了?”白大夫看了看繆北手里抬着的四轮车,花纹倒是挺精美的,眼光还不错。
“不买回来怎么办?”霍开霁没好气的怼道。
白大夫懒得理他,看向门口的文信,“愣着做什么,让你回去拿的东西拿来没?”
文信点了点头,心想自己也没惹着他啊!
文信将包裹拿了出来,放到一边,刚想进去看看自家主子,白大夫又开了口。
“进去干嘛?还不给铺在四轮车上?”白大夫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是给谁看的。
文信急忙将包裹打开,里面放着薄棉被,和靠枕,加上一堆小东西。
瞧着还挺贴心的。
等都放完,文信看着白大夫,等他点了头,才敢进去后院伺候自家主子。
瞧他脸上都是细汗,文信拿了块布,给他擦了擦,眼里都是心疼。
不敢多话让他分心,确认他安然无恙,文信又走了出去。
“大夫,这四轮车是给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