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祠堂里,林玉瑾看着面前的牌位,心里思索着这事的应对法子,水檀从外面将门推开,见她仍旧跪在蒲团上,急忙上去要将人扶起来。
转头看见阳光,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很久没见到阳光,一时眼睛有些疼。
“您可别再跪了,昨日膝盖都肿的不成样了,若是老夫人知道,不知道该多心疼。”水檀将人扶起来,搀着她坐到一边放着的杌凳上,倒了杯温水喂给她,等她喝完之后,将带来的食盒打开,将饭菜一一摆上。
“若是不跪着,外面的几个婆子看到了免不得要来说几句,到时母亲更不好做了,如今外面的情况怎么样?”端着碗筷,属实有些没胃口,这些吃食比以往要难吃许多。
“院里被封了,夫人察觉出有些不对,派人在查呢。”水檀勉强的笑了笑,不敢在她面上露出异样来。
外面老爷对着夫人发了不止一次火,半丝情面也不给,大有将姑娘送到别院去的意思。
想到西乐院如今的状况,水檀的心里不是滋味。
“水觅可出去了?”胡乱的吃了几口,将碗筷放了下去,这次的事,明显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了,若没有证据,只怕这次不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句话,微微有些苦笑挂在嘴边,这膝盖走路都是疼的,哪里还能算是全身而退。
“按照姑娘的吩咐,给了银子,出了府里,只是这事要怎么安排?”水檀有些好奇,元月是自小卖进府的,要寻她的家里人谈何容易。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端起热茶又喝了几口,天冷,祠堂里没有火炉,几天下来林玉瑾瘦了许多。
知道她是不愿多言,水檀识趣的闭了嘴,站在门边守着,门外的几个婆子早跟宝栖院的是一条心,想到刚来的那会,姑娘只是跪的累了些,站起来走走,外面的都去前院请了人,这摆明了是没将自家姑娘放进眼里,也不怕往后丢了性命去。
用手捏了捏腿,肿胀的疼的不行,短短几日生了几处冻疮,撒了些金创粉,又将裤腿拉了下去。
这几日待在这,倒是想了不少的事,仔细想了想这事的来龙去脉,觉得有些奇怪,将事推到自己身上,却只凭着元月一个人,只要将她的嘴撬开,或者找到证据,这事完全不是个难事,除了让自己难受一点,跪上几天,她不知道这对那人有什么好处。
宝栖院还是栖霞院……是她现在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若是宝栖院,将这事推给自己,很容易被府里的人怀疑,若是栖霞院,一个妾室对老夫人下手,若是被查出来,便只有一条死路,怎么想,都让她觉得不合常理。
摇了摇头,这事儿多想无益,还是先出去再说。
水檀从门缝里看到有两个婆子又向这边来,急忙回头看了看自家姑娘。
林玉瑾点了点头,走到蒲团那又跪了下去。
水檀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一步远,跟着跪在一旁的蒲团上,从外面看,主仆两没一丝异样。
两个婆子撇了撇嘴,在外面说了几句闲话,像是生怕里面听不到一样,声音没有一丝收敛。
“这姑娘就是活该,素日里欺负二姑娘,如今竟把主意打到老夫人头上,老夫人养他那么多年,可见是养了只白眼狼出来。”
“可不是,这我说老爷就应该将她撵出去,这府里可容不下这般人脸兽心的东西。”
“呸。”
水檀在里面听着,气的不行,当下想起身与她们理论,被林玉瑾拦了下来。
“你现在去说有什么用处?你一个人必定是打不过她们的,与其被她们欺负,不如等着自己强大了,将她们一个一个发卖出去。”
林玉瑾心里平静如水,三言两语已经没办法将她激怒。
她所想的,是后面将这些人一次性处理完,免得乱了府里的人心。
况且,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此时的宝栖院里。
林玉姝因先前书房一事,被林承平罚了禁足,此时听闻林玉瑾的惨状,不禁高兴的大笑。
绿云在一旁瑟瑟发抖,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听到什么不开心的,随手便拿着桌上的杯子砸向绿云。
“瞧你如今的模样,真是没出息,如果不是之前那丫头出了事,哪里轮得到你来伺候我。”林玉姝见她畏缩的模样,心里便不大待见。
“前几天让你做的事可做了?”林玉姝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
“做……做了……”绿云颤颤巍巍的答了话,身子跟着抖动了下。
“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做一点小事儿就害怕的要死,是谁要了你的命吗?”林玉姝失望至极,在心里想着要不要重新养一个人在身边。
“没,没有,就是天有点冷,奴婢有点不舒服。”绿云不敢乱说话,胡乱的说了几句。
“滚下去,看见你就烦。”林玉姝不耐烦的说道。
想着如今林玉瑾凄惨的模样,她的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她不是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