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林老夫人突然病倒,这病来的凶猛,林府上下一片惊慌。
林玉瑾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寿康院,一心守着自己祖母,伺候她饮食起居,短短几日,脸上养起的肉便消散了不少。
柳氏看着心疼,日日让小厨房炖些滋补的汤端来给她喝。
林玉宛自知道王公子的事,可能是有心人特意安排之后,也与他断了来往。
日日黏着林玉瑾怎么也不愿意放手,见她憔悴不少,要与她换着伺候老夫人,被林玉瑾劝下。
白大夫提着药箱,又来了寿康院,一日三次诊脉,一次也不敢缺少。
“大夫,我祖母到底如何了?这几日她都不醒,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玉瑾连日未睡,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顾不得旁的,只想要一个答案。
“姑娘且放宽心,老夫人暂时无碍,只是这病来得蹊跷,不像是病,倒像是毒药。”白大夫摸着胡子,犹疑再三的说道。
“您可不能乱说。”林玉宛白着脸道。
“老夫人这病,没有先兆,突然沉睡不醒,对外物没有感知,倒是与老夫所知的一味毒药,有八分相似。”白大夫吹着自己的小胡子,有些生气林玉宛对自己的冒犯。
“是什么药?”林玉瑾急忙问道。
白大夫还未回答,柳氏与林承平相继进了屋里。
“白大夫,这到底如何了?”柳氏蹙眉道。
“有一药,名为长生草,此物无色无味,于北方所生,用之,面色红润,长睡不醒,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于睡梦中离世,在下观老夫人面色,恐怕与此物不无关系。”林玉瑾刚刚听完,跌坐在老夫人的身边,她属实是不敢想,自己得祖母竟然会中毒。
“中毒?”与她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有林承平夫妇,在这府里中毒可不是小事,柳氏当下便有些防备,命人将这个院子锁上,任何人不得外出。
林承平眉间的川字,自从知道老夫人病倒,便没平过。
此时听到可能是中毒,面上也少见的露了怒气。
“却储,将这个府里给我封起来,整个府里给我底朝天得找,若是找不到下毒的人,惟你们是从!”平日这府里不论任何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竟然要闹出了人命,当真是不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却储领了命,退了下去。
林玉宛扶着林玉瑾跪坐在老夫人床边,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白大夫,祖母这毒该如何解?”林玉瑾冷静下来,扭头问他。
“姑娘莫要着急,这毒并不是那么难解的东西,只不过需要的东西有些苛刻。”白大夫有些犹豫,不知道剩下的话该怎么说。
“您说,不论有多难,小女定会取到。”
白大夫看着这个小丫头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坚定,犹豫在三将药方说给她听。
柳氏听完,眼前发白,日日用血做药引,这药方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
还未等众人发话,林玉瑾已点了点头,表示用自己的血。
“不可,用我的,你还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母亲不同意,你便不能用自己的血。”柳氏摇了摇头,心中一百个不愿意。
林承平站在一边,说道用自己的,但白大夫却摇了摇头,表示几人的血都用不了。
“姑娘是老夫人的嫡系,心系老夫人,自然是姑娘的才合用,还需准备其他药材,老夫人已昏睡几日,还需尽早找出下毒之人才是。”白大夫说完就要走,被林玉瑾拦了下来。
“大夫,这毒药难得吗?”
这话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属实是不知道这毒药究竟是谁下的。
如果说要害自己,她可以找出很多个,但是祖母这么好,到底是谁这么心狠。
“这毒药,说难也不难,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白大夫看出她心中所想,回了一句不重不痒的话。
林玉瑾点了点头,没再拦着他不让走。
柳氏见她心里难过,自己也跟着伤心,强逼着她过去休息。
见她不愿意走,又说了几句重话,“你是要让你祖母担心死吗?她若是醒了,看见你弄成如今的模样,她要如何自责?”
林玉瑾怔怔的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浑浑噩噩的走到了一边的榻上,杨妈妈拿了一床被褥,给她铺上。
林玉宛跪坐在一边,柳氏见到她拧了拧眉,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柳氏让杨妈妈好好照顾她们,自己带着人出去,拷问这些院里的人。
一日下来,一无所获,柳氏心里渐渐有些着急,下毒的人不抓到,这府里便终日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柳氏看了看里屋的几人,定了定神,向着前院走去。
却储正带着人一个院里,一个院里的搜,在下人房里一无所获,这剩下的便要先去禀报了才能继续,却储身上冷汗不断,主子之间若是有了矛盾,轻则受罚,重则没命,世家并没有世人所想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