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
林玉瑾伸手捂着她的嘴,才没让她险些哭出声。
“有事我们去一边说,她们还没走远。”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余光时刻注意两人的动向。
等到了偏僻一些的地方,林玉瑾早没了看园中风景的心情,全然被两人败坏了,林玉宛的眼泪已经将手帕浸湿,抽噎着说不上来一句话。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这些事她自己也很呕心,一个员外家的孩子,次子,能将名帖递到林府,林承平是当真不觉得丢脸,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将这事摆弄清楚才是。
“四姐姐,这事定是二姐姐在里面做下的,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林玉宛的哭声响彻在她耳边,除了安慰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等我回去看看那名帖是怎么回事,我去寻母亲商议过再说此事可好?王家正是丧期,既然递来名帖,说明此事必有不妥之处,不是在你便是在我,你且让我弄明白?可懂?”可口婆心的劝着,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为难之处。
林玉宛顶着哭肿的眼睛,泪眼婆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除了点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两人从园子出去,远远的,林玉姝睁着一双杏圆眼,满眼恶意的看着两人仓皇的逃走,林承平喊了几声,见没人答话,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林玉姝骤然反应过来,忙解释道自己被风迷了眼睛。
见她明显是在骗自己,林承平也没多说,只看着她与她母亲越发相像的容貌出神。
林玉姝假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半晌没听到林承平的动静,偷偷瞄了一眼,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便知道,这又是在借着自己思念那位死去的赵姨娘了。
眼中慢慢的带着些笑意,这是她这么多年察觉出来的,只要自己眼中藏笑,略带一些苦涩,林承平便会不顾自己做了什么,百般依顺,千般顺从。
林承平仿佛看到了死去多年的爱人出现在自己身边,慢慢伸出手,想要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等到触碰到时,林承平骤然惊醒,自己错将女儿认成了她。
眼中带了些湿意,扭过头,一言不发的向前走。
林玉姝站在原地慢慢的低下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将林玉宛送回栖霞院后,林玉瑾带着三个水匆匆忙忙的回了西乐院,方妈妈正在院门口焦急的等着,见到人回来了,匆忙迎了上去。
“您这是去哪了,到处寻不到您,却储来过一趟,送了些名帖来,夹着不少男子画像,何时前院也插手这事了?”方妈妈连珠炮弹一般将前因后果说给她听,这事突然出来,定不是一时能做出来的。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林玉瑾大步迈进了里屋,看着桌案上放着厚厚的一沓名帖,当场便气笑了。
“真是好大的手笔,搜罗出这些东西,估计是耗费了她们不少得到心神。”
两个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水觅不是贴身伺候的,此时正跟着方妈妈在门外侯着。
“姑娘……”水檀怕她气坏了身子,一时有些担忧,想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干巴巴的喊了一声。
“带上这些去安平院寻母亲,我倒要看看这是几个意思,想要怎么样。”林玉瑾气的脸色通红,将桌上的名帖随手一堆,让两个水带着去安平院。
方妈妈有心想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由着她带人走远。
离院子还远的时候,常妈妈便带着人迎了上来,见林玉瑾脸色不好,身边丫头抱着不少名帖,心下也有些惊慌,这显然是出了事的节奏。
让身边的人赶紧回去报信,自己跟着林玉瑾的身边,匆匆向院里走。
等柳氏知道有事的时候,林玉瑾已经踏进了院门,见到柳氏瞬间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直接哭了出来。
柳氏何曾见到她这般委屈的模样,心疼的不行,直问她是怎么了。
见她只顾着躲在自己怀里哭,柳氏看了看她身边跟着的两个丫头,见她两手中拿着的东西有些眼熟,示意常妈妈将东西放到榻上去。
常妈妈将东西放好,急忙去一边寻了干净的鞋袜来,这大雪天,姑娘的脚在雪地里走,必定是湿透了,见两个丫头冻得瑟瑟发抖,指使两人去了一边的暖阁,将早早备好的鞋袜换下。
“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哭成这样?”柳氏瞥见一旁的东西,见是名帖,一时有些琢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厚厚的一沓,怎么会在她手里,柳氏一时未往那上面去想。
“父亲……父亲说……让我从名贴里寻一个如意郎君!”带着哭腔躲在柳氏的怀里,说得几句话好不委屈。
柳氏惊得瞪大了眼睛,等在心里琢磨出她的意思的时候,气的直想去寻林承平,问他是什么意思。
见女儿在自己怀里,柳氏强忍着泪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劝她,这些事她都会解决,不需要她去操心。
林玉瑾慢慢的缓过了神,从柳氏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睛哭的通红,还微微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