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练武场上挥汗如雨的霍开霁,听到暗卫禀报上来的消息,只觉得怒上心头。
这林府一家当人是块抹布?想塞到哪就塞到哪?未免欺人太甚。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这点小事还需要一个小姑娘出面?”没地方撒气,便将火气发到了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想到他们将事交给一个丫头去处理,便气不打一处来。
浑然忘记,他临走前的交代,尽量不插手林府内的争斗,有事如实告知林四姑娘,保护卫景明不受伤害。
底下跪着的人有口难言,也不敢多说话。
霍开霁左思右想,觉得不行,还是要往亭州去,年方十二的霍开霁,褪去一丝稚嫩,显露出来的是寻常人不能见的果断。
年少老成,寻常人不得见,纵使是霍老夫人也被他瞒在鼓里。
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带着繆北再次前往亭州,霍老夫人听闻,直接带人上门。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霍老夫人见到主仆两在院里收拾东西,眉头一竖,忍着到了嗓子眼的怒气。
“我去亭州。”霍开霁抿了抿嘴,嘀嘀咕咕的说了句话。
“又去那?你去那做什么?又去找卫家那个孩子?他好好的在那,你去凑什么热闹,霍府是没你的落脚地了?”一连串的怒话连珠炮弹一般说了出来,全部冲着霍开霁而去。
“哪有,我就是去看看,你不是喜欢那个丫头吗?我去看看她,行不行!”霍开霁被训的头疼,口不择言的说了几句话,等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后悔自己说了些什么。
“真的?”霍老夫人听他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和善。
霍开霁胡乱编的理由,没想到正对了老夫人的胃口,此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呃了一声,胡乱的点了点头。
“行,那你去。”
霍开霁从霍府出来的时候,还是傻眼的,他没想到这么容易……
“世子,真去亭州?”繆北在一边跟着,刚刚两人完全是被霍老夫人送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一来一回是为了什么……
“去!银子带够没?咱们在外面买个院子!”霍开霁乐呵呵的道,受那府里的劳什子气,带人出来住着才是王道!
“世子?您在开玩笑。”繆北站在原地没动,他属实不太明白,这个做法事是为了什么。
卫公子虽在林府受人暗算,却没受到任何伤害,留在那里的暗卫已经将事情的危害降到了最低,此时去亭州并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
霍开霁脸上的笑淡了下去,踏上了一边的马车,繆北不敢多问,从马夫手里接过缰绳,驾着马车向城门走去。
霍府周边的探子,尽职尽责的将消息带回自家府里给自己的主子们,生怕慢了一星半点,惹了主子不快。
“去城外,换马车,前往祖父驻地。”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马车里传出来,繆北这时才知道他的安排。
驾车到了城外,早早便有人在此接应,两人在飞身上马,纵马向反方向而去,另有两人乔妆打扮成两人继续向亭州去。
“姑娘,白大夫进了府,卫公子起了高热。”水檀大早便进来伺候,将府中的事一一禀报给她听。
“怎么回事?”林玉瑾听到这话,将手中的册子放下。
“许是受了惊吓。”水檀将水盆放下,替她梳着头发,挽上发髻。
“大夫怎么说?”林玉瑾拿了一支水蓝的珠花放在头发上比了比,觉得合适递给了水檀让她给自己插上。
“人没事,就是咳疾刚好点,又不大好了。”水檀挑了一对耳坠给她用上,看着铜镜里的人,清新淡雅。
“从库房挑些补品送到青松院去,人是在咱们府里出的事,还是得聊表歉意。”林玉瑾垂了眸子,将事安排下去,看了看手上拿着的另一个珠花,一时有些飘忽。
“姑娘,卫公子对您……”水檀有些忍不住的想问,却瞥见铜镜里林玉瑾的眼神,顿时闭了嘴。
“这些话,我只当没有听到过,你好好的当值就好。”林玉瑾将手中的珠花递给她,直到她点了头才移开目光。
水檀不敢多话,拧了帕子来给她擦脸,“夫人命白大夫给府里诊脉,说是该看看身子了。”
“知道了,今日不用去学堂,一会你两去库房拿几匹布料来,说着就要入冬了,做几双东西,冬天里也好过些。”诊脉这事无所谓的,这府里的一年约诊脉四次,比起现代时的体检倒是差不了多少。
水水从外面窜了进来,身上穿的衣服也添了一些,看着倒是俏皮可爱。
“今日穿了新衣裳,你怎么没穿?”见水檀身上的还是旧衣,林玉瑾以为是自己没给她准备。
刚要让她去北阁取两身回来,就听到,“那身衣裳,给了水觅,虽比她小一些,她的身量却没比我高多少,瞧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前几年的旧衣,便给了她。”
“一会你去北阁挑几身回来,再给方妈妈挑一身,中秋刚过穿的喜庆些。”林玉瑾大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