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瞧着,总觉得有些不对,那卫公子,似乎总与四姑娘搭话,莫不是……”点到即止,绿云深谙此中门道,断在了林玉姝的心坎里。
抬头看了眼斜下的太阳,微微眯起了眼睛。
“去做你的事,其余事情,只听便可,莫要多嘴。”林玉姝看着天上飘逸的白云,心里觉得多了丝憋闷。
“是,姑娘。”
路上碰到的下人仍旧和善的与她们说上几句,经年累月下来,这府里的人,多是向着宝栖院。
“江儿,你说我这些年是不是特别蠢?”林玉宛的声音传到身边侍女的耳朵里,江儿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二姑娘,一时觉得自家姑娘有些可怜。
“何苦这么说,姑娘们中,您也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倒是前面的那位,心深似海,让人琢磨不透。”江儿左右看了眼,见四下无人,说了心中存着已久的话。
“连你都知晓她心思深重,我却蠢了这么些年,害的姨娘也与母亲之间争斗不止,一切都替他人做了嫁衣,江儿,你说我怎能不恨!”说完呵呵笑了两声,江儿担心的看着她。
“姑娘莫要做傻事。”
“怎么会,还没看到她下地狱呢。”林玉宛狠狠地看向前面,指甲断在了手心里也不曾感觉出来。
“林府这几位姑娘,也算是有趣。”霍开霁调侃道,说完还瞥了眼卫景明,指望着从那幅温润面孔里看出些不同的东西。
“是很有趣,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莫要去干涉不该干涉的。”卫景明拿着折扇,慢悠悠的走在回院的路上。
“什么是不该干涉的?”霍开霁有些不乐意听。
“那人不是你透的信?”卫景明走到院里,让文信将院门关上,屏退了四周伺候的下人。
“你怎么知道?好你个景明,每日尽盯着我做事?”见做的事被人戳破,霍开霁老大不爽。
“不是你想让我知道的吗?”卫景明止住轻咳,狐疑的看向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霍开霁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我能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是给林正澜找个武师傅,瞧你说的,好似我是那奸恶之徒,专干偷鸡摸狗的事,我堂堂一个将军府世子,犯得着做那些事吗?”
卫景明笑出了声,不再打趣他。
“这人的底细你可摸透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可枉顾我替他说的那番话。”卫景明正了神色,严肃的与他议论起李先来。
“摸透了摸透了,家里一个老母亲,病重在床,这人是个孝顺的,为了给她治病,没娶亲,先前挣得银子,全花在了买药上,这次要不是实在被欺负的待不下去了,也不一定听我的,他得保证月银不断,否则……”剩下的霍开霁没再说,卫景明了然的点了点头。
“是个孝顺的,想来被你看上的人,品性也不是个坏的。”卫景明失笑道,是自己多虑了。
“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本世子可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多年,怎会被他人诓骗。”霍开霁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般袒露心声,到底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你只会被自己诓骗。”卫景明的话有些飘忽,霍开霁没听清,正想再问问,文信端了药过来。
“公子,该用药了。”文信将药放下,又拿了颗饴糖。
“这般大的人了,吃药还要吃糖,本世子瞧不起你!”说完傲娇的扭头不看他。
文信在一旁一脸无奈,卫景明给他使了眼色,让他不要说话。
“总是苦的,活着已经够苦了,还要为了面子不吃些甜的吗?”卫景明将饴糖外包着的纸打开,取了一颗放在嘴里,剩下的被文信收走了。
“你说的也是,那你多吃些,不过,你先前拿的饴糖不是一个一个的吗,怎么换了?”霍开霁挑眉,眉眼里尽是揶揄。
“那是小妹给的。”卫景明眼里的笑随着这句话淡了些。
霍开霁皱了皱眉,“那你还给了她?”
“给她便给她了。”卫景明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将饴糖给她,兴许是不想看她焦急的模样,或许是不想听孩子的哭声,这些事,谁知道呢。
“我看你准是看上那个姑娘了。”霍开霁嘴里叼着一边园里伸过来的柳枝,一边说着自己的看法,说完还乐了会。
“如果我看上了,你会帮我吗?”眼底的幽光,让霍开霁没来由的觉得心悸。
“当然,你是我兄弟!”霍开霁压下心中的不适,说着自己的想法。
“好,记住你说的话。”卫景明笑道。
“怎么总觉得你不怀好意呢?”霍开霁挠了挠头,有些琢磨不透。
“哪有,你多想了。”卫景明看了看外面的夜空,满天星斗,明日想必是个好天。
“不跟你说了,繆北,咱们回去。”霍开霁不爱看他那让人琢磨不透的样子,带着繆北翻墙回了东临院。
“公子,您真对四姑娘有意?”文信踌躇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