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无百日功,字有小成者,无不是长年累月的积累。
“姿势要正确,两脚平放地上,两手据案,肩平、背直、头正,目注纸上。”
众人拾笔书写,叶师娘手拿团扇,有何不对,扇头扇尾皆可训人。
“握笔要指实掌虚,执笔在指,运笔在腕。开始练字枕腕,逐步提腕、悬腕。”
走到卫景明处,看着他的字点了点头,一手字笔锋温润,倒是与人相合,俗话说字如其人,倒是没错。
扇尾落在林正澜的头顶,扇头点了点那处墨渍,“不要看一眼写一笔,先要读,吃透书,然后把一个字一气写成。”
“等你们都练好了,也该长大了,如何行笔,自然会添进自身的特点,形成一手独特的字,否则,千人书如一人写,也失了练字的乐趣。”
走到黄妆身边,瞧她一手字写的漂亮,点了点头,黄妆抬头一笑,满脸骄傲。
林玉姝见有人停在自己身边,骤然收笔,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御姿势,等反应过来,才嫣然一笑,等着评价。
叶师娘只莞尔一笑,不说话,不点头,向前走去。
陶天悦与邹灵萱的字,大概是自小学过。一手簪花小楷,倒也符合她两的性子。
林玉瑾耳朵动了动,握着笔的手略紧,看着纸上的字,有些惨不忍睹,不敢看人。
“你这字倒是写的有趣,手先放松,先不写这些,明日给你一本字帖,你先临摹。”说完又看了看一旁林玉菡的字。
周姨娘原先也是正经人家的,后来遭了变故入林府为妾,却不曾放松过对林玉菡的管教,那一手字竟比林玉瑾的还像模像样。
林玉瑾的脸涨个通红,内心的小人在无限呐喊,再次骂起将她送进来的作者……
故作淡定的将毛笔洗干净,挂再笔架上,将写了字的纸,折在一起,丢进桌旁的纸篓里。
等下了学,学堂的下人便会收起,将它们处理掉。
“可知方才所写是为何意?”师娘问道。
“玉瑾,你可知晓?”
“鱼,是我所想要的东西;熊掌,也是我所想要的东西。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得到,会舍弃鱼而选取熊掌。生命也是我所想要的东西;道义也是我所想要的东西。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得到,会舍弃生命而选取道。”说到自己会的东西,林玉瑾从来不怂,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听的叶师娘啧啧称叹。
“我说这丫头是鬼才,如何?”叶夫子在一旁乐呵呵的道。
“他跟我说时我还不信,如今倒是知晓你得厉害,不愧是他两一起夸赞的孩子,聪慧。”师娘的夸奖让林玉瑾羞红了脸,这可都是九年义务教育的功劳!
“在下佩服。”一句话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林玉瑾有些怔愣,轻咳声传来,才惊醒过来,“卫公子……”
“姑娘的见解,令在下茅塞顿开,往日不明之处,如今已然通透,在下谢过姑娘。”卫景明说完后又坠了几声轻咳,林玉瑾总觉得他继续这样,会咳出血。
“公子过誉了。”她人的目光以聚集在自己身上,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慌。
卫景明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再说话,静静听着叶师娘的授课,以及对方才林玉瑾话做出解释。
等一日的课程结束,林正澜又是独自离开,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提前与马夫说了去向。
听闻是去城中寻武师傅,林玉瑾也不再干涉,与众人回了林府。
还未到门前,水檀进了车内,“姑娘,门口有一人一直盯着,不知是何意,可要早做打算,绕了后门走?”
“一人?”林玉瑾问道。
“是,一人在门前,看不清面容。”
“不用,一人而已,前面那位贵客是未来的将军,若不能料理了,岂不是白承虚名。”继续带着林玉菡玩闹,水檀见状回了车外。
路上还有行人,马车走的便慢一些,等到了门前,才看清是何模样。
林玉瑾方下车,便看到一大汉站在不远处,踌躇着不敢向前,想了想,让马夫跑了过去,问问有何来意。
马夫上前说了几句,点了点头,转回了身,“姑娘,是听闻三公子寻武师傅,特来应征拜访的。”
“哦?”不怪林玉瑾惊讶,柳氏替他寻了月余,亭州城内的武师傅都在武馆内,无人愿教,祖传之术无一愿外传,纵使是知府大人的嫡子,也搏不得三分薄面。
“你让他过来。”
等人走到近前,林玉瑾才算看清,大约三十多岁,看面相,倒不是奸恶之徒。
卫霍两人站在一边,繆北瞧见来人,皱了皱眉。
“怎么,你认识?”霍开霁察觉道。
“那日守城的门卫,为人尚可。”繆北道。
霍开霁挑了挑眉,能被他说尚可的,倒是少数。
离的稍远些,听不清说了什么,林玉瑾瞥了眼问道,“姓甚名谁?”
“李先,亭州人士,先前是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