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瑾踱步在她们面前,衣袖宽大,一走一停,随着身姿摆动。
“许多年了,前院送的料子,已经不从后院走了,你不知道吗?二姐姐,你知道吗?”眼睫弯弯,瞳孔里倒映着她们的身影,林玉姝瞳孔一缩,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
“四妹妹,你想说什么,怎么与我扯上了关系。”林玉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来。
“这与你有何关系……这就要问父亲了?您说是吗?”扭头看向门口,林承平正站在门外。
目视着林玉瑾,忽略了心里闪过的一丝不自然,“何事这般吵闹?”
林玉姝柔弱的行礼,娇嗔的道了声,“父亲。”
林玉宛顶着红通通的眼睛,跟着柔姨娘唤人,话音一曲三折,含满了冤屈。
“父亲来的巧,如今五妹妹正要状告我,不分嫡庶,不分长幼,不分主仆,不知父亲可有何要说的?”林玉瑾勾唇一笑,静静的看着他。
“胡闹!玉瑾是嫡女,你是庶女,怎可这般不知轻重!”林承平给林玉姝使了个眼色,之后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话里话外对林玉瑾都是维护。
“她们两也是使小性子,你作为嫡姐,又是嫡女,自是大度些,顶撞你这事算了吧。”眼神里带着慈爱,希望林玉瑾将这事揭过。
跪着的两人先是怔愣的看着他,眼睛慢慢睁大,喉咙里发出堵塞一般轻的听不清字的声,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在林玉瑾的眼睛里,甚是悲哀。
林玉宛从将眼神从林承平身上移走,看见林玉瑾眼里的悲哀,觉得是在讽刺自己,哇的一声哭的更狠。
柔姨娘抱着她轻拍她的背,看向林玉瑾的眼神,多了些凶狠,和仇恨。
自己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恨自己……
“那料子听闻是从二姐姐的院里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我挑剩下的?”林玉瑾蹲下身看向柔姨娘,满脸不解的问道。
“你胡说,前院送来料子哪次不是先送去你的院子!”柔姨娘指着她喝道。
“你次次的料子都比我的好,二姐姐是长女料子都是次于你的,只今年二姐姐没挑那几匹好料子,才送到了我的院里,叫你这么说,这次还是你让了我不成!”林玉宛顾不得再哭,扭头和林玉瑾对峙。
“玉宛,别再说了!”林玉姝抿着唇制止她。
“真是冤枉,母亲心疼我,吩咐说送来西乐院先挑,但除了前两年,我已许久未见到好的料子了。”林玉瑾眼中带泪,委屈的说着自己真没那许多好料子。
林玉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那的林玉姝,一时愣在了原地。
“那你身上穿的……”张张合合之后,说出口的质问已经淡了许多。
“你问这?这是大表哥送来的,舅舅心疼我,每年都会送些料子来,你们不也有吗?”林玉瑾委屈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心里的冷笑止也止不住。
恶意不断上涌,想要将林玉瑾多年受的委屈都一次说个干净,“想来是大表哥在都城经商的缘故,总是送了许多料子,或许这就是你觉得我的料子最好?”
似是有些为难,停顿一瞬才皱眉接着道,“你也不想想,父亲的俸禄哪有那么多可以买这么多的好料子给我们分……”
说完还怯怯的看了一眼林承平,生怕得罪了他。
林承平被当众下了脸面,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没办法发作。
“五妹妹若是不信,想来我院里的水水快来了,刚才我吩咐她去库房拿料子去了,这几年前院派人送的料子,可都在库房堆着,只除了今年两个水身上穿的……”拿了帕子擦了擦林玉宛的眼泪,说出来的话却没有那么温柔。
多亏了林玉瑾的执拗,与那近乎偏执的自尊心,即使自己不是父亲最爱的那个孩子,在旁人面前却总要伪装自己。
“够了!”林承平眼见局势快要控制不住,喝了一声希望这事能尽早揭过。
“老爷,这事不解释清楚,几个孩子总是有心结的,您还是等等,看看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柳氏开口道,手里捏着的帕子,早没了先前的平整。
这么多年自己的女儿就是这般受委屈的吗?柳氏有些不可置信。
同样心疼的还有坐在那的老夫人,手上微微颤抖着,气的嘴唇都有些颤动。
林承平气恼的看着柳氏,自从林玉瑾落水,已经多次违逆自己!
“柔儿!还不快带玉宛下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这是快挂不住脸了?直接将矛头转向了柔姨娘?
柔姨娘瑟缩一下,正要劝女儿,“我不要!”林玉宛大叫一声,今日势必要将此事弄清!
不待林承平再开口,水水带着方妈妈和院里的婆子,将库房的八匹布料拿了过来。
“你瞧,自我五岁便没见到过什么好的了,每年我都留了两匹,除了今年点了两匹不起眼的颜色,其余全在这了,你可要去看看?”林玉瑾站起身用手一一指着那几匹布料。
“这是五岁那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