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少了人,这府里总觉得有些空荡。
百遍《弟子规》紧赶慢赶的写完了,在第三日的晚上,着人送去了安平院。
林正澜也脑子开了窍,跑来西乐院给林玉瑾道了歉,这一家子才算步入了正轨。
才过了初一,又到了十五,林玉瑾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
“觉不睡好,人是会变傻的。”林玉瑾揉了揉眼睛,打着盹坐在屋门口晒太阳。
“这天是越来越热了,你两明天也穿了新衣裳吧,那般闷热的天,别再闷出病症来。”林玉瑾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披风,暖乎乎的阳光晒在身上别提多舒服。
两个丫头也搬了杌凳坐在一边,主仆几个难得可以一起歇息。
“嗯,听姑娘的。”水水开心的笑着,能穿新衣服,哪个丫头是不开心的。
水檀看她开心,也笑着应了。
林玉瑾过了几日轻松日子,面对黄夫子的‘关爱’也不再那么烦躁。
看着两个水穿的漂亮,觉得十分养眼,才想起来,许久没见到卫霍二人了。
终究是外男,林玉瑾不好直接打听,便想着找机会去林正澜那里套话。
在课堂里走了一天的神,回去睡了一夜,但第二日刚到学堂里,便看到几人神色不对,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怪。
黄妆与自己素来不对付,陶天姗与林玉姝走的近,这陶天悦和邹灵萱是几个意思?
虽说自己仗着失忆不怎么与她们接触,但也没有得罪她们。
不等林玉瑾想明白,黄妆这个憋不住话的先出了声,“哼,还好意思来,分不清身份的人,怎么配与我们一起学文章?”
林玉瑾挑了挑眉,懒得与她争执,不过是个被人当枪使的,和她说话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黄夫子过来上课,学堂里略微安静一些,过了许久,林玉瑾觉得下午的阳光有些扎眼睛,撇了撇头才发现林玉宛没有到学堂来,正纳闷出了什么事,水檀带着栾青走了过来。
“夫子,姑娘寻我们家四姑娘有事,还请您放了姑娘回去。”栾青向着夫子行礼道。
“夫人来请,怎敢不从,玉瑾,你便跟着回去吧。”黄夫子放了人。
林玉瑾走在栾青身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知晓,只知道是玉宛姑娘哭着进了老夫人的院里,没多久,杨妈妈让夫人派人来接姑娘。”
“是她?难怪今日没过来。”听说是她,林玉瑾一时倒是没那么慌张了,只要不是家中有人出事,告状么,自己向来不怕。
刚刚进了府,下人们的眼神就让林玉瑾有些不舒服,偷摸的看着自己,却不敢议论,仿佛林玉瑾是这世上的洪水猛兽,叫人看了心惊。
一路向后院去,还没到寿康堂,杨妈妈就在路口侯着,“姑娘可算是到了,五姑娘大早便哭肿了眼,晌午的时候,捂着帕子来找老夫人,说是您身边的两个丫头穿了和她一般的衣服料子,状告夫人和您将庶女们当做下人。”
“姑娘……”听到因着自己给姑娘惹了祸事,两个水慌得不行,面上的血色尽褪。
“好大一顶帽子。”林玉瑾嗤笑一声,尽会做些腌臜事,正路上的是一样也不会做。
正要抬脚进院子,身后传来呼喊声,“四妹妹慢些,等我一起进去。”
扭头一看,林玉姝正满头冒汗的向自己跑来,“二姐姐怎么来了,这还没到下学的时候。”
“想来是府中出了事,便坐不住了,向夫子请了假赶回来,纵玉姝体弱,若是有事,也能承担一二。”林玉姝淡淡的笑着,眼里的深意,却是明晃晃的准备看自己的笑话,林玉瑾也笑了,这戏,一个人到底是唱不成的。
“二姐姐有心了,便一起进去吧。”林玉瑾扯了个笑。
进了院里,哭声隐隐传到耳朵里,像是蚊蝇在耳边飞舞惹人心烦。
“见过祖母,母亲。”林玉瑾掀开帘子,向两人见礼,至于在底下哭嚎的,连个眼神也懒得给。
“来了,听听你五妹妹的说辞。”老夫人脸上带着疲惫,任谁晌午睡醒便听着哭声到现在也是受不了的。
眼神看向林玉宛,见她从杌凳上起来,迎迎跪在地上,边哭边道,“昨个早上,宛儿的婢女江儿拿了一套衣裙来,说是父亲赏的料子做好了新衣,宛儿开心的紧,便穿了衣裙高兴的出了门。
因着与四姐姐不是一起走的,等到了学堂里过了许久,四姐姐才带着婢女到了,本也是没什么的,可是……可是……可是四姐姐身边的侍女穿的正是父亲赏下来的料子,宛儿本没在意,在同窗好友的提醒下才知道这事,引来旁人好一阵嘲笑……
宛儿回来之后也没想着来找祖母主持公道,可是听下人说,四姐姐以往便说,庶女和下人没什么两样,宛儿哭了一宿,我也是您的孙女,是父亲的血脉,四姐姐为何要这般欺辱……”说完又呜呜的哭出声,柔姨娘在一旁心碎一般的抱着她,仿佛是生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