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瑾听完,觉得十分无语,看来这点子也不是林正澜一个人想出来的。
“那丫头是什么来路?”林玉瑾将帕子放回水盆里,拿了脂膏擦了擦脸。
水檀站在身后,替她拆开发髻,林玉瑾皱了皱眉,还是不能习惯,每次头发都是痛的。
“听说,这丫头是夫人早先放在竹文院里伺候三公子的,今天一早,夫人找了人牙子,将人卖了出去。”水檀拿了牛角梳,将她的头发仔细梳开,抹了发油,拿了发带轻轻绑着,等睡时,抽开便可。
“人牙子?看来这丫头身份不一般啊。”林玉瑾拿了画本,坐在床头,水檀点了几根蜡烛,方便看清上面的字。
“具体如何,也打听不到了。”水檀将火折子收起来。
“这么晚了,姑娘还看这些,怕是伤了眼睛。”水檀看着屋里光线还是暗了点,想着再去找两根蜡烛来点上。
“不用了,这里点了两根,能看清就行了。”林玉瑾专心看着话本,不再说话,水檀将屋门关上守在门口。
第二日一早,林玉瑾在前院门口瞧见林正澜的时候,只觉得他对自己生了极大的怨念。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不理会,抱着林玉菡进了马车里。
等快到学堂时,才在林玉菡的稚嫩言语里想到了一二分缘由来。
“你为什么总抱着我的腿?”林玉瑾有些纳闷。
“姨娘让我好好跟着四姐姐习字,若是习的不好,便要罚我抄书。”林玉菡磕磕绊绊的将一句话说完,林玉瑾才明白了先前林正澜的怨念从何而来。
“那你便跟着阿姐,习的好了,姨娘就不罚了。”林玉瑾哭笑不得道,想到昨日匡林正澜去安平院,就笑的合不拢嘴,这下怕是洗不清嫌疑了,不去罚抄书,去了也是罚抄书,着实是无奈得很。
两个水在外面,一时不知林玉瑾是在笑什么。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三月十四的时候,夫子下学时说道,明日休沐。
林玉瑾喜的眼睛放光,初一十五休沐,一月只两日,便是现代高考,也是没这么玩的!长时间读书的日子,让林玉瑾觉得自己是精疲力尽,再不休息,只怕要早亡!
两个水瞧见她这般开怀,一时有些无奈,姑娘这不喜读书的性子倒是未曾变过。
林玉瑾下了马车,便要往院里跑,但腿上的挂件,倒是让她有些犯愁。
“你先跟着元意回去,等去学堂时,你再跟着阿姐。”林玉瑾哄着娃娃,想让她放开自己的腿。
“不好,阿姐答应我得,跟着阿姐习文。”林玉菡说着便要哭,闹得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玉瑾。
一时尴尬的蹲在原地,看着林玉菡要哭不哭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
“在下家中有一庶妹,素日喜欢吃些甜食,瞧着她两年岁相当,这里还有一些饴糖,便赠予四姑娘,哄一哄,应该不会哭了。”卫景明瞧见林玉菡哭闹,摸了摸袖中饴糖,还是递给了林玉瑾,哄着五岁的娃娃,
瞧她虽小,却不骄不躁,耐心安抚幼妹,只觉得十分良善,想来也是个仁心的。
“谢过卫公子了。”林玉瑾见止不住林玉菡的哭声,让水水将饴糖接下,喂了一颗给抱着自己腿的小不点。
吃了糖的孩子哭声总是止得快,林玉瑾皱着眉看她,“只这一次给你饴糖吃,往后再耍性子,便不会饶了你的,你要跟我习文,也是在课堂上,下了学便要回姨娘院子里,不然姨娘是要担心的。”
十一岁的林玉瑾好言相劝,五岁的林玉菡懵懂无知,两相对比,倒是有趣。
林玉瑾谢过卫景明,带着林玉菡先将她送回周姨娘的木新院。
“谢过四姑娘,这丫头也是被我惯坏了,竟缠着四姑娘不放。”周姨娘听完原委,倒是先怪起林玉菡来。
“本就不是她的错,有些道理还要徐徐教之,万不可强迫吓唬,周姨娘素日带着她,也是辛苦,在学堂里,姨娘大可放心,有西乐院中人在,必不会委屈了六妹妹。”林玉瑾不喜那番话,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嫡亲妹妹,不好管教,言尽于此,只看周姨娘如何教导。
“听姑娘的话,是我心急了。”周姨娘被拆穿了小心思,一时有些尴尬,迎迎行了一礼,送林玉瑾出院子。
“周姨娘是想让六姑娘跟着您呢。”水檀在一边陪着,说了些看法。
“跟着我倒无事,但玉菡尚小,如此拔苗助长,是下策。”林玉瑾往回走,正好碰到栾青向着东院去。
“栾青,这是去做什么?”
“见过姑娘,夫人听闻三公子回来了,命栾青去竹文院取剩下的《弟子规》”栾青见是林玉瑾,停了脚步。
“哦?那我也去看个热闹。”林玉瑾眉眼一弯,想到了什么趣事。
栾青心里打了个机灵,却不好驳了林玉瑾的面子,“姑娘请。”
公子别怪栾青不给您留脸,着实是栾青拦不住。
“这几日母亲如何了?”
“自姑娘醒了,便恼了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