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日林正澜最后的顶撞,林玉瑾便觉得他这顿打没白挨,做什么事都这般莽撞,即使去了军队里,也是白白送了一条命。
可是这也反映了,她没有改变林正澜被打的结局……
林玉瑾的想法不断从脑海里出现,细细想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总有一种无力感。
“姑娘,昨日……!”水水推开门,见林玉瑾在看话本,小声的喊了一声。
“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林玉瑾将话本递给水水,让她收起来,从榻上下来,在暖阁走了几步缓缓身上的乏累。
水檀进来时,便看到林玉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绑着的头发遮住一半面容,叫人看不清心绪。
“这事便当做不知道便罢了,总归是父亲房里的,若我插手,便不好了。”林玉瑾道。
“是,姑娘。”
“姑娘今日可要做些什么?天还未暗,往日里您是要练些字帖的。”水水将里屋收拾了一番,见林玉瑾站在桌案旁发待,说道。
“不练了,我看这九九寒梅消寒图倒是十分有趣,如今是第几日了?”林玉瑾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沾了朱砂,跃跃欲试。
“难得姑娘记起它,再过几日便是立春了,这图按理说还差三朵花瓣,不过府上不安宁,便一直缺着,不若您补上几瓣。”水水走了过来,将林玉瑾的袖子向上挽了挽,以免一会朱砂沾到衣物。
林玉瑾将拿着笔,一点一点描摹着,“九九鸟啼上苑东,青青草色含烟朦。”
“姑娘文采真好。”水檀听闻,笑了起来,赞道。
林玉瑾有些尴尬,这些不过是往日九年义务教育学到的,只是觉得好玩便背了下来,方才描画不小心说了出来,倒成了自己的了……
“来,还差两瓣,你们两个一人一个。”林玉瑾见她二人无事,索性让她们一块上来。
两个丫头互相看了看,也没扫了姑娘的兴,水檀便先接了过去。
一人一瓣,倒也有趣,都是九岁的孩子,不过是凭着投胎的本事,成了主子与丫鬟,林玉瑾没经受过封建的教育,便对她们十分善待,至少,水水和水檀是这么认为。
“谢姑娘赏。”两个丫头描画完,一前一后的给林玉瑾行礼,林玉瑾摆摆手,让她们起来。
“好了,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想待会。”林玉瑾笑着将她们遣下去,站了许久,也该休息休息。
林玉瑾想过是否要让她们和以往看到的小说里一样,没人在的时候不行虚礼,但是,想到古代的制度,林玉瑾停下了自己的想法,她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随意改变不一定是自己所想的最好的结果。
两个丫头出去时将暖阁门带上,见方妈妈在房檐下站着,便招呼了一声。
“姑娘如何了?夫人交代姑娘这几日不可出院子,免得落下病根,其余院子的事,一律不要说与她听。”方妈妈见房门已经带上了,也不好伸头去瞧,便交代着两个丫头。
“这……”方妈妈见水水嗫喏的躲着,心下便有了几分数。
“你这死丫头,又张嘴乱说,不晓得姑娘如今身子不舒服?那些个腌臜事儿,说与姑娘听也不怕脏了姑娘耳朵!”方妈妈如今是气的不行。
“我以为要跟姑娘说得……”水水眼泪挂在眼眶底,满心满眼的委屈。
“那是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着姑娘好些了一并说与她听!你倒好,一点分寸也不知,往后怎么放下心将姑娘交给你?”方妈妈看了看暖阁,又看了看水水,恨声道。
“方妈妈,您换个地儿教训她,姑娘现在正烦着,将我们都撵了出去,若是吵着姑娘,姑娘便更要劳神了。”水檀见她委屈,心底叹了口气,性格一事,非一朝一夕能改,错了便已经错了,再因为那些事烦心,倒是不值当了。
方妈妈瞪了眼水水,“这次便饶了你!”说完又瞧了瞧暖阁,见没什么动静,才回了后边屋子。
“别哭了,方妈妈走了。”水檀递了帕子给水水,拉着她向偏房走。
“阿姐,我总是这么笨。”到了偏房里,水水忍不住哭出了声,扑在水檀怀了哭的伤心极了。
“乖,错了就要改,若是只哭便可解决问题,世上便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你得做好了才不会委屈,对吗?”水檀回抱着水水,拍了拍她的头。
“不要碰我的头。”水水抗议道,常妈妈没少说自己笨,如今方妈妈也这么说,水水难受着,还要被水檀调侃,顿时有些生气。
“好了,你好好歇会,哭丑了,姑娘又该笑话你了。”水檀将水水拉到床边,让她躺着休息,自己一会还要去暖阁门前站着,若是姑娘有事没人在身边,少不得要挨妈妈们一顿数落。
水水躺在床榻上,眨着眼睛看水檀,许是哭累了,没一会便睡着了。
水檀给她掖好被角,便去了暖阁当值。
“水檀,进来。”林玉瑾自方妈妈训诫水水便一直听着,此时听到外面有动静,除了水檀也不会有旁人。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