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位老将军说出这种话,实在是让人有些心寒了。
当然,司徒正德话没有结束,他前半句只是抱怨,只是在感叹,他这个人对待这种命运不公的事情,很少会放弃。
曾经少年之时,司徒正德也是一个遇到事情会胆怯的人,可是直到有一天,那个曾经胆怯的少年,握紧手中的钢刀。
当他把那柄钢刀高高举起,面向命运的大潮,迎向不公的世事,斩向来犯的匈奴之时。
他就再也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长刀,也没有放下自己的血性和骄傲。
所以面对到事情的时候,他只会握刀继续向前,而不是后退,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放下手中的这把刀。
司徒正德站直身子,原本身型佝偻的老人,此刻又重新像是一个战神一般,他咳嗽一声,开始继续说自己的话。
“老夫这些年来,一直对西北军中的老人、老将军和故去的将军,都抱有遗憾。
只不过许家的事情比较复杂,我对这位后辈的看法,一直都是遮掩其锋芒的。我希望他不会出现在你们的眼里,希望他能够长出自己的羽翼,振翅飞向自己的未来。
这个孩子很有前途,也很有能力,要比那个所谓狗屁的状元郎好多了。
这次的状元,老夫很多年都没有看见过了,在老夫的眼里,老夫一直以为状元也要注意品德,头一次见到杀人的。
诸位都观赏过莫曲可汗的脑袋,陛下下令在你们的手里传递过,所以你们对待这件事情的印象都很深刻。
只是你们知道吗?莫曲的脑袋虽然不是那少年砍下的,可是如果没有那少年的话,现在你们根本就没见识过那颗头颅。
在驱逐匈奴人这件事情上,西北军的功劳,老夫不想多说,西北局你的事情,和你们说多无用。
可是杀掉莫曲这件事情,是他的首功,你们就算是把陈风战喊来,陈风战也会这么说的。
甚至陈风战可以把这份功劳都放到他身上,所以他相当于自己杀了莫曲。
莫曲是匈奴的可汗,按照大郑的说法,就是一位王爷。
在大郑这样的军功,是可以直接封爵的,如果陛下恩赐的话,他可能被封为侯爵,也就是说,他杀的是一位侯爵。
杀掉一位侯爵的罪责,诸位还用我说吗?
你们这群人,张口闭口的,都是他是一个平民,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可是他不是,他是勋贵的后代,也是能够成为勋贵的人,你们还这样觉得吗?
其实老夫也觉得很是可笑,如果他没有这些身份,没有这些名头,也没有和杀莫曲这件事情有关,那老夫是不是连开口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夫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现在这般窝囊,老夫连自己手底下的士兵都保护不了,就不要说对付匈奴人了。
展尚书,你可真是教了一位好儿子,当然你这位好儿子也是有一位好爹,不然他也不可能会这么嚣张跋扈。
还有老夫也觉得这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沆瀣一气了。
不对,沆瀣一气这个词汇太过于平和,形容诸公这样的人,我觉得用沆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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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这个词有些是在赞美。
诸位可以说得上是一丘之貉才对,换做是十几年前,老夫一定会请诸位到自己家中喝茶的。”
司徒正德的话让除了兵部和武官之外的所有人,都觉得脸色一红。
只有一些胆子大的御史,才露出来一副愤怒的表情。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朝堂上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是一位刚当上御史的御史,年纪看着不大,估计是一个刚刚从翰林院出来的年轻人。
那人说道:“先不管司徒上柱国所说的话对不对,上柱国这样对朝堂上的诸公说话,是不是有些过于狂妄了。
陛下还在上面,上柱国就这样对待在场的所有大人出言不逊,有些蔑视皇恩了。”
司徒正德轻笑一声,问候了一下那人的娘亲,继续说道:“还要让老夫骂你一句吗?
骂你这种家伙,老夫觉得有些浪费老夫的口舌,还有像你这种身份的人,敢这么指责老夫?”
那御史脸色红润起来,生气地说道:“上柱国说道理可以,但是上柱国不可肆意侮辱人。
下官只是觉得上柱国的言论过分,不像上柱国这样是在辱骂人。”
司徒正德不再说话,脸上挂出一副轻蔑的笑容,说道:“谁的人,谁自己拉回去,我倒是不在乎这么个小虾米,你们要是觉得晚上眼睛好的话,你们可以试试。”
司徒正德懒得搭理这种人,年轻一些很好,有血性也很好,但是被人当枪使,还义愤填膺的蠢货,他看不起。
那御史被身后的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位让自己上前说话的前辈。
这帮御史自然是知道对付司徒正德没什么作用的,可是谁也不会觉得不这样对待司徒正德,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朝堂上的御史,或多或少都被司徒正德恶心过,所以在这种局面的情况下,他们也会恶心司徒正德。
司徒正德咳嗽了一声说道:“老夫不指望你们对这些事情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