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是谁。” “是在教堂帮忙的义工。” “她在这里吗?” “嗯。” “带我去见她。” “请跟我来。” 陆离跟随高挑的修女玛玛,找到那名义务在教堂帮忙的义工,一名瞳孔几分浑浊,右前额生有一片斑点的年老女人。 前者是年纪大常有的事,后者则是老人斑。 陆离向她询问克莱尔额头上的孔洞,这位马莎夫人则说在克莱尔被警方送来时就已经存在那道孔洞了。 可疑的是,克莱尔额头的孔洞并没被警方认定为她的死因——起码瓦伦坦提供的信息中没有。 这是否说明什么……? …… 贝塔街道。 陆离上次来附近是在半个月前。 蜜雪莉雅的家就住在这里的隔壁的艾尔法街区。 或许是那对老夫妇日渐憔悴的面庞让陆离有所触动,争分夺秒的他在艾尔法街道短暂停留,买了一些水果上去。 “我替蜜雪莉雅来看望你们。” 说完后陆离谢绝二人留下吃饭的请求,来到被他街道。 与艾尔法街道略有不同,前者最初为殖民者底层员工准备,贝塔街区则是面向那些富足的人。三层楼高的砖石建筑蛰伏于昏暗,小半窗口亮着油灯。 离天黑已经不远了。 走廊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中,昏黄油灯亮起。 手持油灯,陆离立在正对楼道的1室门前。 脚步声消失,陆离低头,鞋子踩在一片乌黑肮脏的毯子上。 鞋子挑起毯子,一枚锈迹斑斑的黄铜安静躺在毯子下面。 弯腰捡起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咔嚓一声细响,门锁一点没受阻碍地被打开。 吱——呀—— 牙酸的门轴声中,房门被推开, 灰尘颗粒门后涌现,在油灯范围内游走。 陆离凝神放缓呼吸,迈步走入门内。 他没察觉到丝毫的诡异气息,手掌放在燧发枪的枪柄上,却未拔出。 气流卷动身边的浮尘,看不见时还好,看到它们后,便感觉每一次呼吸都会将它们吸入体内。 地面一层灰尘,灰尘上一层杂乱脚印,脚印上又是一层灰尘。 无人居住的房间落灰很严重。半个月的时间时间,蒙上的灰尘就仿佛数月无人居住。 油灯晃过,狭小的客厅显露一片破旧轮廓。客厅左侧的卧室房门半掩,里面隐于一片黑暗。 陆离走到客厅正中间,一根绳索垂在眼前,上端连接着吊灯。 这里还有电? 啪嗒—— 嗡—— 随陆离拽动绳索,吊灯轻轻晃了晃,没有亮起。 陆离收回视线,先是环视一圈落上一层灰尘的客厅。窗外的海港夜色朦胧。 收回目光,陆离走向厨房旁的木门。 嘎吱—— 木门推开,水滴声陡然放大。 油灯照进的光亮里,上方水箱滴答滴答向下落水,在瓷砖上坠出一圈污黄。 狭小卫生间一览无余。 重新关上木门,陆离转身走向卧室半掩的房门。 接近房门,风声从门后微弱的响起。 风声……? 陆离推开房门,步伐未动,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窗户紧闭,密封的卧室没有哪里漏风的地方。 但风声依旧存在。 突然间,一道低矮阴影从视线边缘略过,陆离视线刚刚转移过去,便是嘭的一声震动。 左侧墙角的衣柜门死死闭合。 那里是死角,站在门外的陆离恰好看不到那里。 直到现在,陆离依旧没有感知到恶意。而那道黑影足有半人高,不可能是某种动物。 陆离手掌轻轻抬起,握住燧发枪离开枪套。 阴冷袭上全身,但陆离在这里感受到久违的平静。没有幽灵,没有恶意……这里什么都没有。 干净的有些诡异。 提在手中的油灯忽然如同煤油即将烧尽,闪烁不断,火苗变得微弱,映照的周围忽明忽暗。 陆离很确定从马夫手里借来时它是满的。 暂时不理闪烁不定的油灯,陆离走入房间,站在开辟在墙上,一扇死死关闭的掉漆衣柜门前。 手掌抓住衣柜的门把手,微微一顿。一般而言,面目狰狞的鬼魂咆哮撞来。 散去不相关的咋念,陆离骤然拽开衣柜门—— 血红色映照陆离修长身姿。 一条幽暗向下延伸的血红色台阶浮现于面前。 没有阴冷,没有恶意,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一条普通的楼梯。 除了它出现在衣柜里,除了它带着阴森不详的气息。 壁橱里的一切都是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