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轻松的钢琴从书房响起,流淌进昏暗的走廊。
旋律持续数秒,突然戛然而止,琴键声回荡。麦克弗森转头,有些像是惊吓到。“怎么了……?”多琳出现在门口,手里的咖啡升腾热气。
麦克弗森见是妻子,微微呼出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刚搬到新家,这里很陌生总是多想一些东西……早点休息吧,明早再开始工作。”
多琳走进书房,将咖啡放在桌旁:“可咖啡我已经沏好了。”
“明天早上醒来再喝,正好能让我变得精神。”麦克弗森落下琴盖,整理好写出来的几张废琴稿,丢到纸篓里。
多琳在纸篓上微微一顿,聊起其他话题:“话说邻居怎么回事,我刚刚下楼整理院子里的垃圾听到他们议论这里。”
“说了些什么?一个大艺术家做他们的邻居?”麦克弗森自嘲地轻笑一声。
多琳有些担忧的蹙着眉毛:“我听不清,但他们流露的神情好像很畏惧这里……这间房子……”
“可能是他们怕生,你知道,我们是外乡人,本地人会害怕很正常。”麦克弗森不太在意。
“可……”
麦克弗森拉过还想说什么的妻子坐到腿上,揽住她的腰肢轻声道:“我知道你还有怨言,不过几万就能买到这么大的房子也不错了吧?”
多琳没好气的挣脱开,起身走向门口:“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早点起来为贝丝找附近的学院。”
“等等我。”
麦克弗森用一张牛皮纸盖住咖啡,防止落灰,提起钢琴房的油灯追了出去。
嘭。
房门闭合,身后的钢琴房陷入漆黑。
回到卧室,夫妻二人无奈看到穿着睡衣的女儿在和杰克玩耍。
“你该去睡觉了。”多琳叉腰,走进房间抱起女儿。
杰克想跳起来和小主人玩儿,被多琳轻拍了下头,只好耷拉着尾巴跟在一家三口后面,跟随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卧室。
将女儿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又用嘴唇碰了碰贝丝的额头,将一盏油灯留在床头,夫妻二人退到门边,道了句晚安,随手关门。
房间暗下去的顺眼,床铺上的天花板突然浮现一道干瘦的人形轮廓。
“呀——!”
贝丝瞪大眼睛,发出惊恐尖叫。
还未关闭的房门被推开,灯光亮起。夫妇愕然看到自己的女儿指着天花板哭喊:“天花板有个人!”
夫妇闻言汗毛倒竖,下意识抬头看去,不过除了天花板与漆黑的缝隙,并没有其他东西。
无奈对视一眼,多琳走到床边安慰了好一阵,又将金毛犬叫过来,抱到床上道:“杰克陪着你,不怕了吧?”
“嗯……”贝丝怯怯点了点头,小手扒住被子边缘。
多琳长舒口气,退回到门边:“别再吓唬我们了。”
咔嚓。
二人退出房间。
随着房门闭合,走廊上的最后一抹光线消失。
“呜……”
贝丝畏惧的缩进被子。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金毛犬趴在身旁,压住了被子。
有杰克陪伴,贝丝壮起胆子,悄悄探出小脑袋,漆黑眼珠盯着昏暗的房间,眨啊眨的。
“贝丝可不可能真的看到什么了……”
回房间的路上,多琳小声嘟囔一句。
麦克弗森打着哈欠说道:“可能是阁楼的老鼠,明早我上去看看。”
“咦?墙纸破了。”
多琳步伐一停,皱眉看到一处墙纸破开缺口,显露后面的灰色木板。
破口就在女儿卧室旁边,搬进来时居然没有发现。
麦克弗森轻轻推着妻子往前走,无奈道:“不碍事,你要是觉得墙纸不好看明天咱们去买新的。”
“不用了,我们已经没了收入来源……”
二人回到自己卧室,换好睡衣后早早睡觉。他们搬家忙碌一天,都有些累了。
啪。
麦克弗森调暗床头柜的煤油灯。
房间暗下的刹那,天花板一道干枯的人形轮廓闪过。
……
杰克忽然抬起头,瞧向天花板。
它身旁的贝丝睡的正香,侧躺着,一只小手抓着柔软金毛。
杰克如同看到了什么,扬起脑袋,缓缓移动,似乎在跟随天花板上的什么东西游走。
“呜……”
杰克发出一声低沉呜咽,忽然爬起身,压低尾巴跳下床,跑到门边。
它直立起身,爪子搭住把手,轻松将门把压下。
啪嗒——
房门敞开一条缝隙。
杰克用脑袋顶开房门,溜出门外。
幽暗的长廊寂静无声,爪子哒哒踩在木板上,传不太远。
杰克溜到房门不远处的破口,如白天那般,对着破损墙纸流露警惕的龇牙声。
黑暗中有什么正在发生,一条如有实质的黝黑手臂一点点从墙壁中探出,干枯五指抓向杰克。
“呜……!”
杰克耳朵耷拉,夹起尾巴,发出呜咽威胁哼声。
那只手臂无动于衷,依旧伸向杰克。
它裂开的嘴角直至耳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