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梦动摇了。
没错，怪物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就算自己小时候再怎么试图融入人类，也同样毫不迟疑地做出了一般人类不会去做的事情。能力对于她而言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是普通人从出生开始就会呼吸一样。使用能力是本能，无论发生什么，美梦的第一反应一直都是如何用能力去解决。
就像是刚刚她下意识考虑洗脑的魔法。
“所以对于怪物，必须要物尽其用，你说是不是？”
“……”
“不，她不是怪物。”
自己也许可以被称为是怪物，但是……凯塞尔不是。
“呼，你不赞成算了，毕竟她在你面前一直都是‘人类’的行为标准呢。”
研究员并没有试图说服美梦，他耸了耸肩，毫不在意自己被美梦否定了，“不过遗憾的是，这个城市和凯塞尔只能活一个，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吧，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是曾经接触过阿尔莉魔法的人，或者间接接触过的人，而我们的实验，就是要让凯塞尔将所有的魔法吸收回来，代价就是这些人都会死。”
“不过如果收不回来，凯塞尔也差不多等于死了，研究所这仅有的魔法可没有办法支撑这样一个躯壳太久。”
“你也是……实验品？”
“是啊。”
研究所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美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来。
到头来，这个城市悲剧的根源就是自己是吗？让自己来解决自己造下的孽，该说神懒还是……
不过如果这么说，就有方法解决了。
“既然阿尔莉在，你不打算让阿尔莉提供所有的魔法吗？”
“别开玩笑了宝贝，阿尔莉怎么可能会在意一般人的死活？”
研究员说的没错，如果是过去的自己，才不会在意一般人的死活呢，嗯，如果是过去的自己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把凯塞尔杀了吧。
但那是过去的自己。
“你是不是没听说过，阿尔莉改名了。”
美梦朝研究员笑了笑，研究员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嗯？”
“我本来叫阿尔莉来着，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自己给自己改名为美梦了，也就是说，你刚刚说的阿尔莉就是我哦。”
“啊……”
研究员愣了愣，看着美梦丝毫没有犹豫地径直朝凯塞尔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诶呀，早知道多研究一会了。”
说了那么多，直接把研究内容告诉她不就好了吗？
美梦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有些生气，自己在那里消耗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发现完全不需要那么复杂地工序就可以完成任务，实在是有些不爽。
既然凯塞尔是城市本身，那是不是就说明凯塞尔可以主动打开城门？
等下……既然凯塞尔可是主动开门，为什么在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要她炸开啊！
越想越气的美梦毫不费力地推开了关着凯塞尔的房间，而房间里，凯塞尔正坐在床上发呆。
“啊，姐姐，是来杀我的吗？”
凯塞尔并不意外美梦地到来，她很平静地朝美梦笑了笑，将手伸向了美梦，“不过在杀我之前，可以抱抱我吗？”
“杀什么杀，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变通的想法。”
美梦一把抓住了凯塞尔的手，将她朝外面拉去，一边的卫兵们很快举起了枪械，凯塞尔下意识想要捂住头，美梦只是拉着凯塞尔朝他们的方向瞪了一眼。
“我难得放你们一条狗命，现在出城吧。”
也许是美梦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可怕，也许是那名研究员走上来给他们了一个手势。那些人果然收起了枪械，目送两人的离开。
“姐姐，我……我活不下去的。魔力不够……”
“你不是自称我妹妹吗？那就像点我妹妹的样子，我妹妹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哭哭啼啼地要死要活。”
是啊，凯塞尔明明是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厚着脸皮接近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用最漂亮的笑容面对自己。
强大，而且自信，那样的凯塞尔才是真正的凯塞尔才对。
“可是，可是……”
“这个给你。”
美梦一手拉着凯塞尔，一手将自己脖子上的黑色挂坠取了下来。虽然是凯塞尔送给她的，但她其实已经把里面的魔力充到最满了。
其实她一直都在找机会将这个还给凯塞尔，现在终于有办法了。
“这是……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听着，凯塞尔，我虽然马上会离开，但是过不了多久，嗯，过不了多少年，我就会再回来。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并不记得我们相遇过，而且脾气超级差。我现在对你好，其实也是为了以后的我。”
美梦很认真地和凯塞尔说，凯塞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收下了美梦递过来的挂坠。
“那，我会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