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剑法只传嫡系,而叔祖父那一支,就是嫡系。
当年王晋找上玉家,给外孙女选个玉家的女儿做贴身护卫,挑遍了旁支女孩,最后选中了琉璃,琉璃父母只一个女儿,并不同意,后来迫于家族施压,又想着女儿去凌家小姐身边,不是为奴为婢的,是作为从小到大的玩伴护卫,倒也还能接受,所以,最后还是同意了。
当时说护卫到凌画十四,便放归琉璃回玉家,不过琉璃长大了不想回去了。而凌画与琉璃又自小长大的感情,习惯了身边有她,所以,琉璃不回去,她便不放人。
但如今,玉家强行来绑。
凌画看着琉璃,“你说怪不得你叔祖父什么?”
琉璃一脸的震惊,“怪不得一年前我回玉家,蒙了脸进玉家藏书阁找东西,叔祖父打不过我。”
凌画惊讶,“你当时遇上你叔祖父了?”
琉璃点头,“那一日我躲过玉家的护卫,摸进了藏书阁,以为里面没人,但没想到叔祖父在,我拿了要找的东西就走,被叔祖父发现了,动起了手,我怕叔祖父认出我,不敢用玉家的本门武功,用了云落交给我的武功,叔祖父当时被我一掌就打吐血了,我当时自己都吓了一跳,虽然大不敬了,但我也不敢跑去他身边扶他,跳窗子赶紧跑了。等回去后我想着,叔祖父是不是跟什么人比武受伤了,所以才受不住我一掌。”
凌画问,“你当时跑去藏书阁拿什么东西?”
琉璃用那只好手挠挠头,“拿玉家嫡系才能学的剑谱啊,我不是总也打不过云落吗?就想着我学的都是玉家旁支才能学的那些普通剑谱,一定是剑谱不好,若是我学了玉家嫡系也能学的剑谱,一定能打过云落。”
凌画:“……”
她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后来琉璃好像没拿到剑谱,挺郁闷的,整个人蔫了两个月。后来还是她看不过去,给她寻摸了一本剑谱,她才高兴起来,再也不惦记着玉家的嫡系剑谱了。
她问,“那你没拿到剑谱,当时拿到了什么?”
“一本看不懂的本子,画的乱七八糟的,快把我气死了,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回玉家连我爹娘都瞒着,却摸出来一本破本子,我能不生气吗?”琉璃如今提起来还觉得很气,“白忙了一场。”
凌画闻言想的更多了些,“那本被你称之为乱七八糟的本子,什么样儿?如今可还在?”
“在呢,就在书房扔着呢。”琉璃伸手一指书房的方向。
凌画讶异,“总督府的书房?你怎么扔去了那里?”
琉璃提醒凌画,“小姐,咱们当时就在漕郡啊,您忘了,您当时被东宫的人伤了,养伤,闲的无聊,每日让我从书房给你往屋子里抱画本子,我也待的无聊,不太想看画本子,就想着回玉家一趟,若是能拿到玉家的嫡系才能学的剑谱,你养伤,我趁机练剑,等回京后,我找云落比试,一下子就能把他打趴下,不是很好吗?所以,我去了两日,从玉家回来后,发现拿的不是我要的东西,快气死了,正好你屋子里的画本子都看完了,让我去书房给你拿画本子,我去了书房,顺手就将那个本子扔在了书房里。”
凌画:“……”
她如今对那个本子好奇了,立即说,“走,我们这就去书房,看看那个本子还在不在?是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被你拿了,你的叔祖父知道是你拿了,才派人来强行带你回去。”
琉璃疑惑,“可是都一年了啊,他若是当时认出我,早找我了。”
凌画想想也是,也许不是因为这个,她道,“不管如何,咱们先去找出来看看。”
琉璃点头。
二人一起撑了伞去了书房。
宴轻醒来,坐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凌画和琉璃二人撑着伞出了院子,嘟囔,“真是一刻也不闲着,刚醒来就出门,早饭又不吃了?”
他对外喊,“云落。”
云落立即进了里屋,“小侯爷,您醒了?”
“你家主子连饭也不吃,这是又要出门?”宴轻蹙眉。
云落摇头,“主子和琉璃是去书房,好像是去找什么东西。”
宴轻又躺回床上,“到了时辰她若是不回来吃饭,喊她回来。”
云落点头。
宴轻翻了身,又继续睡去。
凌画和琉璃到了书房,只见崔言书已在书房,只他一个人,见凌画来了,他刚要说什么,瞅见琉璃胳膊绑着绷带,惊讶,“琉璃姑娘受伤了?”
昨儿他回来,没见到琉璃。
琉璃点头,与崔言书打招呼,“崔公子昨儿冒雨回来的?”
崔言书“嗯”了一声,也没问琉璃是怎么受伤的,只问,“伤势如何?可要紧?”
琉璃不当回事儿地摆手,“不要紧,小伤而已,大夫说一个月不能动武。”
崔言书嘴角抽了抽,一个月不能动武,这还是小伤?
琉璃真觉得只是小伤,端着胳膊跑去当时扔那个本子的地方找,凌画也跟了过去。
崔言书见二人似乎要找什么,好奇地问,“找什么?”
“一个牛皮本子,黑色的,里面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琉璃依照当时的记忆形容。